霄春臣急忙接话,
“我与三郎是一条心,你怎么说我怎么办!”
“痛快!”
三郎对着三娘说道,
“三娘,你去通知秦越、熊襄二位提辖过来!”
这三位都是即刻出现于此,彼此看着梅儿眼神颇为不善,三郎急忙说道,
“都是自己人,咱们六个一起,秦越做个见证,我来定个总纲,有问题大伙儿悄声说话,不许急眼!”
小主,
几个人都不说话,点头称是,
“这笔财货,我不打算充公!”
除了柳瑒,其余四人虽然猜到这个可能,但是这时候还是目露精光,即便是霄春臣这等不缺钱的主也难免喜上眉梢,还是襄承勖虽然喜溢眉宇,却转瞬即逝,说道,
“三郎君,如此可是妥当?某知晓郎君便是此刻也没把这财货放在心里,只是为了我们弟兄担此瓜葛,可是妥当?”
这位老兄不论内心真实情绪如何,但是这番话却是滴水不漏。
“从勉兄懂我,可我如此做也是三层意思,且听我细细讲来!”
众人当然愿意听他高见,如此也能打消自己的顾虑,
“其一,便是私心,这私心就是不打算拿这笔钱去帮着某些人填补丹南路的烂账窟窿,”
果然,梅儿心里有了计较,别人可能没听出来三郎的潜台词,可她却知道,因为此次蛇继先的身死与自己的重伤,三郎已经与横玮有了嫌隙,而知晓了横玮才到府城,便做出许多布局,更是觉得此人道德风范之下实在是颗冷冰冰的心。
“三郎,却是没来由便宜横幼璋!”
她是皇城司的察子,才没必要为这些朝臣留面子。
三郎闻言点了点头,
“惟公当政才几日?便是这么几天却已经将丹南路的亏空清算出来,这本是两司共同协商处置的事,可是横幼璋却毫不客气将走私大案揽入自己怀里,为何如此?还不是想一举将丹南路多年亏空补齐了?可是为何惟公不愿意如此做?便是这亏空本来就是不合理的负担导致,如今丹南路主户日益减少,客户占了六成,这主户中官户、形势户还占了三成,十成税赋压在了三成人口之上,怎能不亏空?”
三郎忿忿道,
“若是横都漕真个将亏空填平了,只怕日后倒霉的还是百姓!”
霄春臣等三人都是本地人,如何不知晓其中弊病,霄春臣作为官户虽然税赋负担轻,但是乡里乡亲,也不愿意外人盘剥,也是同仇敌忾。
“惟公本来有意用几个大案来与朝廷博弈,将这丹南路税赋轻简下来,更是要裁撤冗官冗吏冗员,大力提拔本地出类拔萃的新秀,而且将这些人裁撤后,也能将许多事权集中起来,尤其是军中,大伙儿这些作武官的若都是兵精饷足,岂不舒畅?”
三个本地人还是由不住点头,可见惟公所作所为才是符合了这些久无出头之日的新锐文武良才的利益,三郎看火候差不多了才说道,
“所以这个时候把这笔财货充公,才是害人害己,贻害无穷!”
梅儿点头,但是心里想的却是,能把贪墨财货说的这般正气凛然也确实是个做官的好苗子,而且即便是自己也确实觉得三郎说的句句在理。
“而这也算是公私兼顾了,最后一点,便是要让你们带来的弟兄们立时见到好处,否则哪里还有劲头跟着咱们拼命?”
“三郎的意思是?”
“不是日后,就是眼下,便是重赏之下寻得勇士!”
“怎么说?”
三郎没有回答霄春臣,而是对着置身事外的柳瑒说道,
“秦越,你是不是早已经发觉不对劲的地方,说说看!”
柳瑒对于这些财货着实兴趣寥寥,因此也只有他与三郎关注了更多财货之外的事,
“三郎,你还没去另一边的耳室看看吧,且都转转,我再来说说!”
于是一行人来到了另外一边,只是这里倒是让许多人失望,但是梅儿、襄承勖却露出些若有所思的神情,而三郎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原来,这里狭小许多,竟是一间卧室,有床榻、草席、蒲团等,还有许多生活用具,而且上面都没有灰尘,可见是常用之物。
“难怪装双向锁,这里还有看守宝库的?”
熊暠抖了一次机灵,可惜立刻被同伴无情打脸了,
“这里如何能住的了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