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熊暠与霄春臣照应下,三郎也下到洞内,而三娘也是忍着恶臭跟着下来,倒让三郎有些惭愧了。
不过儿女之情也是转瞬于他们二人的眉目之间,这时候无论三郎还是三娘,每一个习武之人都是在调整气息,让自己的感观处于最敏感的程度,以便于自己在这忽明忽暗的陌生环境中发现端倪。
下到洞里,略微观察,便大致明白了下面的结构。这里从井盖下来乃是一个方形有丈余的正室,正南正北有甬道连着耳室,乃是标准的宇朝墓葬结构,最大的区别便是方位有异,且少了正中间的墓室,而且是从洞口垂直下来,没有墓道罢了,之所以说这里类似宇朝墓室,那是因为与大肇时兴墓葬大相径庭,而这里也是规格颇高,竟如朝廷高官贵胄的墓室一般,不止拱券,四壁乃至地面都是包砖的。
“莫非是邪教什么重要人物的墓室?”
三郎对于霄春臣的话不置可否,而是跟着熊暠来到左耳室,甬道高七尺,阔两尺,熊暠走进去实在让人担心他会把路堵死,索性三郎让霄春臣等会儿再进来,只怕他二人前后把路堵实了,倒是让霄春臣哭笑不得。
进入耳室再看竟与正室大小相当,柳瑒与两个弩手守着北面堆积着的十余口木箱,他们只打开了三四口木箱,饶是如此在火炬的照耀下,也是闪动着财富的光芒,两口都是肉好的宝钱,铜色金光闪闪,任意一陌拿出去,都能作寻常人家提亲的聘礼或者出嫁的嫁妆,还有一口木箱乃是金银馃子,另一口更是琳琅满目的宝珠玉器。
这可是二尺长方的木箱,以熊暠之勇力都不能抱起这一整箱的金银,霄春臣挤进来后,这才在三郎叮嘱下造册登记,这些军汉即便知晓这些进不了自己的口袋,也是卖力的搬卸箱子。
“可都登记清楚了?”
三郎看霄春臣登记的认真问道,霄春臣已经是第三遍核实了,这时才对三郎点了点头。
三郎即刻发话了,
“从勉兄,你和秦越上去,让上面的弟兄都不许靠近小楼,否则军法从事!”
继续说道,
“秦越,你上去帮着传话,上面的人不许再下来,你与参四叔、六郎、十一郎把洞口守住!”
再对熊暠说道,
“达远兄,你领着几位弟兄到正室守着,梅儿娘子下来后,不许任何人再下来,也不许上下交通消息!否则军法从事!”
这是才对霄春臣说道,
“崇宪兄,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霄春臣抱拳行了军礼,
“别无补充,全凭世衡你来安排!”
不一会儿,梅儿钻了进来,看着这么多财货,心里一紧。
三郎也不管她,
“三娘你守着甬道口,不许别人靠近!”
梅儿则故作轻松地说道,
“三郎,让我下来,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你这么想?”
“就我一个外人,这么多财宝看在眼里,岂不嫌我多余?”
“那我何必等你下来?他们几个难道还不能取你性命,还让我和霄衙内冒险?”
“所以,我才敢打趣来。”
“你哪里是打趣,只是让我们给你透个底罢了!”
“这么说,你已经有了说法?”
三郎没理她,对着霄春臣说道,
“崇宪兄,你把数目报来听听!”
霄春臣已经猜出来了三郎的用意,也是压低声音读起来账册,
“十五口木箱,十口大箱都是宝钱,每口约足陌六百贯,约合万贯,”
这只是小头,
“三口小箱乃是金银馃子,都是五两足重的,把一口箱子我亲自算了,三口约合金馃子计四百斤,银馃子两千八百斤,合值八万贯!”
这还不是全部,
“另两口箱子乃是玉器宝珠,按着咱的估算,也值个六万贯!”
乖乖,果然是宝库,合起来就是十五万贯的丰厚财宝。
“咱们三个算是各自代表一方,我上面是经抚司,崇宪后面是应天府,梅儿你是皇城司,咱们三个拿个抓总的谋划来如何?”
“宗勾办,不如你来做主,我只与你和风勾办相熟,其余人我不关心!”
梅儿倒是光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