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瑒说道,
“你们几位是适应了这里面的味道,可是待的时间长了,如何受得了?”
“而且这里看似凌乱,却如此整洁就是咄咄怪事!”
襄承勖接话道,顺手揭开了床榻上的草席,用手摸了摸下面,
“这里邻近城壕,虽然是炎夏,城壕都不曾干涸,而这下面阴冷的紧,可这草席下面却是只有潮气而无黏滑之感,分明不曾有人睡过,”
又翻过座椅与木案仔细摸了摸边角等处,
“这些粗陋座椅若是常用的,几个边角处总会有木刺或缝隙,或者挂住衣衫边角,或者杂物夹在缝隙内,再仔细吃喝,总有食物残渣夹杂,可是这些都不曾发现,”
襄承勖得出个结论,
“这里就是个摆设,这些人何必多此一举,必有诡诈之处!”
柳瑒接话道,还掏出来他从宝箱中拿了的宝珠与玉佩,
“诸位,你们先熏熏香气,再来闻闻看!”
三娘递过来线香,熏了一会儿,霄春臣才取过这玉佩,放在鼻子下面,深吸一口,却让他干呕起来,
“怎么都是尸臭味道!莫不是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柳瑒摇了摇头,
“非也,这些都是上面的那些腐尸的尸臭,落下来沁入了玉佩中,便是这宝珠都被这尸臭荼毒不见了光泽,我还没见过用这种自残的方式来藏宝的,便是这些铜钱、白银你们现在看颜色甚好,但是也早沾染了尸气,若是如此拿到地面,也会变得灰黑一片。什么人这么藏宝?这不是做赔本买卖吗?”
“贼人若是没什么见识,不得不如此呢?”
三郎接过了话,
“达远兄,咱们也接触了这么多邪教中人,你觉得他们有蠢人吗?”
熊暠闻言也是摇了摇头,
“那这是何故?”
“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障眼法?”
“是啊,用十余万贯财货来做了一个如此豪气的障眼法!”
三郎笃定的说道,
“你们想想,什么人能面对如此尸堆还在盘算其中有什么名堂?这是障眼法的第一步,只这一步便能让九成九的人止步于此,其次便是发现井盖,又有几个能轻易打开?这又是挡住了许多人,若是这一步还挡不住有人进来,先是看到地上的蜈蚣挂山梯,又看到如此财宝,也会认为这里是盗墓贼的宝库罢了!”
三郎继续说道,
“忍着尸臭和污秽,面对如此财货,想着的只会是能拿多少是多少而已!还能想其他的吗?”
“是啊!”
霄春臣醒觉,
“便是我们几个不也是如此吗?”
随即恍然,
“三郎,你方才便是再试我等?”
三郎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做实大伙儿的反应没错,但是这笔财货彻底分了也是没错,沾了这等气味的财货咱们还要妥善处理了,才能取用!”
“这等气味如何才能去除啊?”
看着几个人又是一副贪财的样子,三娘忍不住说话,
“你们是不是忘了,上面还有仝家的老人?这些财货让仝家过手还洗不干净吗?”
襄承勖一拍脑袋,
“对啊,万里长鲸手里什么财货处置不了,便是臭鱼烂虾里藏着的海货都能原模原样的恢复了,这些又算什么!”
梅儿则是回过味来,
“诸位,还是听听三郎君的话吧!”
几个人正兴高采烈的聊起生意经,这么一句话便让他们尴尬的冷静下来。
“三郎君,你说这邪教中人用十余万贯财货来做障眼法,他们要隐藏什么?竟然贵重如此?”
梅儿追问道。
“梅儿娘子,你说贼人为何要做一个如此真实的虚假居所出来?”
听着有些前后矛盾的描述,但是梅儿也一时摸不着头脑,
“是为了那把双向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