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命的是,这女人睚眦必报,这才是士云最担心的。
“欠你们的钱,我自然会还。”士云丢下一句话,便离开了赌坊,但他的心里,却早已不在那些钱财上了。
士颂若是欧夫人的儿子,欧夫人以前的旧部,必然是效力士颂的,这些人迟早会打听到一些消息。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张津得手了,真杀了士颂。
欧夫人以及其手下,也会知道自己和张津有过联系,到时候迟早要收拾自己。
而若是士颂干掉了张津,张津那边的人,为了活命,将和自己的联系抖露出来,士颂会不会原谅自己两说,欧夫人和他的手下,一样不会放过自己。
而且还不会明面上来杀,而是暗中对自己出手。
也就是说,自己帮张津必然会死,守在中立,只怕也未必能活。
唯一的活路,就是自己完全倒向士颂,帮士颂成功干掉张津,自己或许还有条活路。
但是那么做,其实也未必有活路。
因为张津若是赢了,也不会放过自己。而且自己还得出卖叔公士简,出卖自己对大汉朝的忠心。
眼看着士颂准备妥当,准备在五月初三,就带着人马南下了。士云在家里是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士云听到了一个消息,吓的他魂飞魄散。
昨天晚上,从欧夫人处,送来了一个消息,士颂连夜请来马三先生,商量了一晚上。
今天一早,清远县所有的武将,除了自己之外,全部被召集到了士颂的县衙之内议事。
怎么就单单少了他士云呢?
难道说,欧夫人,也就是蝮蛇夫人的手下,已经打听到了张津准备对士燮、士颂父子下手了?难道说,士颂已经知道,自己是张津那边策反的内应?
思虑再三后,士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换上了一身便服,怀揣士简给自己的书信,到了清远县衙,求见士颂。
“今日所议之事,乃是南下番禹之策。与伯霁(士云字)无关,他何事求见?”士颂有些纳闷,但还是让士云进来了。
“还请公子恕罪,念在士云操练士卒用心,虽无功劳但也有些苦劳的份上,放过在下一家老小吧。”士云说完,磕头不止,弄得士颂好生奇怪。
虽然不明白,但士颂还是连忙起身,扶起了士云,说道:“伯霁,都是同族兄弟,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快快起来,有话好说,难道有人敢欺负到我士家头上来?”
“幼泽,我,我对不起你啊。”士云说着又想跪下去,但被士颂拉住。
邢道荣也扯着嗓子喊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这人好奇怪。平时在军营挺爷们的一人,现在却婆婆妈妈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士云这才从怀里掏出了士简的信,交给士颂,尴尬说道:“这是表叔公士简,派人暗中送给我的书信。他让我当张津的内应,和张津一道清理我士家的祸害,我收到信后,想了数天,还是觉得应该把信交给你。”
“哦?”他的这个答案,倒是出乎了士颂的意料。
士颂接过信匆匆看了一眼,便交给了马三,说道:“马先生,看来我们的计划,还得再改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