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这个问题,有人替他问了。鲍隆也是大咧咧地问道:“凭什么啊,我们清远县,是交州最繁华的城市,公子如此政绩,为什么还要被他算计。”
“因为对付我,可以投石问路。对于士家,我是可以承受的折损,而对张津而已,却是一块肥肉。别的不说,张津只用抓住我年纪小的由头,说我需要历练,便可以将我从清远调走。让他手下的心腹,接管清远。”
其实还有一点,士颂没有明说,那就是士颂认为张津一直在防备自己。
张津来交州,除了去番禹外,便只来过清远。
加上朱符的死,张津定然是担心自己算计他。留着这么一人在自己身后,自己根本无法安心北上。
士云心里冷哼一声,暗自思量:“这两个人,还真都不是善茬,居然想到一起去了,都准备对付对方。张津是大汉朝委派的交州牧,士燮一家私自委任交州各郡官位,架空交州牧,的的确确有些悖逆。”
“叔公说的有道理不假,但是士家对付敌人的手段他也是懂的,尤其是士颂这种狠角色,若是张津事败,士燮一家反击的力量,绝对不能小觑。”
士颂不可能听到士云的心声,他顺着自己的思路分析:“这次去番禹遥祭灵帝,我便准备下手。先控制住张津的手下,让他明白,在交州没有他的立足之地。最好是他自觉地离开交州,上表朝廷,表奏家父为交州牧。”
“好,就按公子说的办,公子你说怎么出手吧,我们跟着你去就是了。”邢道荣懒得去想那么多,士颂重用他,提拔他,他当然要回报士颂。
士颂看了看手下诸将,笑道:“除了士云所部,汇同商会护卫队一起守住洭浦关外。其他各部人马都做好准备,同我一起南下番禹。番禹城内的军力,大部分应该都在我四叔士武手上,张津没有跟我们士家叫板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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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没有自己什么事情,士颂后面的布置,士云也没怎么认真听。
回家思虑了一晚后,士云决定自己两不相帮,静待士颂这次番禹之争的结果。
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士云去了商铺街上的赌坊,在里面赌了个昏天地暗。
虽然他的饷钱不少,但钱振招来的江湖老手可不管你的身份。他在赌坊里面玩了一天一夜,输了个精光。赌坊里有人认出他的身份不低,悄悄放贷借钱给他,但他又输了个干净。
士云不傻,他当然看的出来,这群人玩把戏坑了自己。
本来,他准备仗着自己云字营都尉的身份,不认这些借款。被赌坊的伙计请到了内堂,见到了赌坊的管事。
士云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后,说道:“别以为你们这些下九流的东西,玩些个手段,大爷我不知道。大爷我是懒得揭穿你们,大爷带来的钱,就当是大爷赏给你们的,至于你们放的高利贷,休得提起。”
“笑话,你以为你姓士,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你也不打听打听,士颂公子和我们家大人是什么关系?欠了我家大人的账,还想赖着不还的,我家大人都会让他好看。”赌坊的管事倒也不怕士云,他的身后自有依靠。
士云轻蔑笑道:“我懒得打听你家大人是谁,你直接告诉我好了,我倒要看看,我怕是不怕。”
“那好,既然姓士,也不是外人。你听好了,我家大人,乃是当年纵横交州九郡的绿林总头领蝮蛇夫人是也!乃是士颂士公子的生母。”那管事一脸得意的神情,让士云很是不爽。
只是蝮蛇夫人的名号,交州谁人不知。
但是关键是,知道蝮蛇夫人就是欧夫人的人可不多。
士云一时愣住了,最近蝮蛇夫人为师傅玉夫人报仇,让手下潜入关押陈家大牢的传言,他也听过的。
但是若是蝮蛇夫人就是欧夫人的话。
士云的额头上,又出现了汗珠。
蝮蛇夫人有仇必报,而且是十倍百倍的报,其手下,遍布交州三教九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