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继续说道,
“你们几个都要外放出去,便是桑朝辰,他也愿意去地方上历练,可惜了桑拱辰,这位状元郎可是一日都不曾再迈出东京城了!”
鹿中殊点到即止,而承守真也不打算纠缠在此处上,这倒让鹿中殊极为欣赏,
“你这番定力与洒脱,倒与某当年一般无二,看来咱们汝阴人的性格都是如此,你我如此,便是阳攸他们也是如此!”
说到这里,鹿中殊又是绽开笑颜,
“当年某在故乡读书,令尊正是某的父母官哩!”
这么突然将话题转了出去,承守真颇有些跟不上鹿中殊的节奏,只听这位相公继续说道,
“令尊在临清军为官时,你并未跟着么?”
“学生那时年幼,父亲乃是独自一人履职,学生与一众兄弟都是在家里读书。”
鹿中殊点了点头,却看他遥望夜空却虚空的眼神,这时间不知勾起了多少思绪来,
“临清乃是好地方,某家是在进贤,那里临着军城,汝家是在?”
“是在金溪,往进贤倒是比去临清还要近些,”
鹿中殊又是微微点头,
“乡梓在彼,某却不能兼顾,有劳惟仁一体看顾了!”
承守真心念一动,却也明白了自己将在哪里出仕了,若是在故乡做官,又是父亲也做过官的地方,其中许多好处不言而喻。
承守真的这颗心已经落定,却又已经飞向了故乡,心旷神怡时,又听鹿中殊说道,
“阳从之今日在忙什么?”
承守真一怔,这阳从之乃是您的门生故吏,忘年的挚友,又如何来问我呢,转瞬便明白其所问另有深意,便回答道,
“今日从之兄乃是送别苍龙固,”
“你没去送送?”
承守真有些无语,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去送,岂能站在您的面前,再说这阳从之又没请我去,便是怕我去了,到让苍龙固等人浑身不自在。于是俯身回复到,
“子淳知道相公难得闲暇,故而不许我们去送,以子淳的话说,今日之别转瞬便是明日之会,学生以为,以子淳等人的才学,来日必然蟾宫折桂!”
鹿中殊不置可否,却颇有些无奈,
“从之心急了些,今科咱们汝阴人着实多了些!”
却又转折说道,
“无论如何,咱们都是同乡,还是不能生分了,苍龙子淳扬名不在今朝,”
又看向承守真,
“你也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