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事司谢过了,日后诸位入京,只需传个信,咱们必定扫榻以迎!”
“探事司的大门可不敢轻易迈进去,不过将来有事,还希望如此次一般,能提个醒便善莫大焉!”
“别的事我做不了主,但是若是事涉三郎君你,我刺梅儿无论如何都会帮忙!”
二人算是半正式的达成了共识,梅儿先行出去,彼此生疏不同,有些话第三人在则不好说。
“世衡,你当真信得过皇城司的察子?”
霄春臣压低声音说道。
三郎摇了摇头,
“对于皇城司我是断不敢相信,我相信的只是人!”
三郎继续说道,
“他们与我们不同,他们的将来是没有着落的,所以里面自有聪明人会想明白何时为鹰犬,何时做个人!当他们是人的时候,又如何不能相交呢?”
“你是少年老成,现在说起话来,我都是立时不能明白!”
“崇宪兄,我这不过是故作老成罢了,否则就咱们这个年纪,若是不拿捏起来,更让旁人看轻了,咱们经抚司在外人嘴里,可不就真成了惟公开设的私塾了!”
“这话你也听说了?哼,”
小主,
霄春臣听了这话,也是同仇敌忾,
“这话还是营丘承甫传回来的,都转司那边这种风凉话可没少说!”
“所以,这笔财富分到你这里,你心里要有数!”
“我这人只管花钱,却素来不沾钱,只要是把这些弟兄们安排到了,我这里你只管放心,我爹也晓得烫手的钱有多麻烦!”
“想好名目最要紧,等到我大师兄他们回来,令尊就要开始忙了!”
二人正说着话,参不烦也进来了,只略略看了看一屋子的财货,便明白了三郎的用意,
“呵,这里面比外面还臭,便是偷坟掘墓挖出来的也比这个味道好,这么些好东西都糟践了!”
“参四叔,可能尽快处理干净了?”
“比鱼腥味麻烦些,但也不难,也是需要半个月的时间,玉器需要更久些,铜器银器不能见光,需用油毡裹了带出去,我这次带着有伙计,三郎你这里给我派些可靠的,当地就能处理!”
“哪里有人派的出来,就全凭咱们仝家人了,我与师叔说一声,就放在丹凤峰那边处理,需要什么自行采买,咱们自家人明算账,这里面仝家拿一成,如何?”
“这么点儿小活,能费什么事,还算什么钱呢!”
“参四叔,这笔钱可不是给您老人家的,咱们仝家上下那么多人,总不能不干活,你们要是不拿,这边也不能放心啊!”
参不烦如今就是负责仝家船队这边总账的,这里面的意思他如何不晓得,既然三郎把底透给自己了,那自己就更有底了。
“那老儿就代表仝家谢过了!”
“是我们该谢你!”
三郎又对霄春臣说道,
“咱们一起上去一趟,时不我待,咱们该趟趟道了!”
众人到了上面,霄春臣还是坚持宗淑来抓总安排,宗淑也就当仁不让,
“从勉兄,我可拗不过熊提辖,只能留你在这里值守了!”
襄承勖不以为意,这里禁军为主,若是没有熊暠领着如何调遣,若是建功又如何算?而他守在这里也是必然,且不说他武艺高强、心思细腻,只看忠于职守、急公好义就能将这些浮财守护的毫无破绽。
“参四叔,也麻烦您盯着这里,把十一郎照顾好;秦越,我家六郎就麻烦你了!”
剩下的事是公务,他们就不能参与了。
“三哥,我与你同去!”
六郎便要撒泼耍赖起来。
“缥云峰下来后,我怎么与你说的?再有危险之事,你我兄弟绝不可一起参与,万一有个闪失,你让父亲怎么办?”
六郎素来只服三郎,最怕父亲,这么一说也就耷拉着脑袋老实了。
再看三娘,三娘可不管这一套,
“你去哪,我便跟着去哪,我可不信你能把自己照顾好!”
三郎闻言也是无语反驳,只能点头,但也说道,
“这边有甲胄,咱们总要做些防护,任谁都不许孟浪!”
三郎本意是霄春臣也留下来,但是这位衙内近来早就无聊透了,说什么也要一起去,于是又让他点选了五名精锐禁军跟着。如此三郎、三娘、梅儿、霄春臣、熊暠领着十名禁军准备进入密道,一探究竟,而几个人又临时将三副甲胄简化了,给三郎、三娘、梅儿披上,三郎颈部有伤,戴不了兜鍪,批不得重甲,两名女子又因为甲胄宽大无法穿戴,因此三人去了披膊、袍肚、兜鍪等物,三郎也只多了保护脖颈的顿项而已,头上依旧是软脚幞头。
而其余人中,除了襄承勖部下骑兵数人,还有禁军十人由熊暠的亲信领着守备漏泽园,临出发,霄春臣也再三强调,让他们与东南城角角楼保持联络,那里可是有床弩的,万一有事也能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