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环嗖从炕上坐起,呦一声道: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一声不吭。刘库是有舌头难滴溜,他怎没看出不是大环是二环。姐俩是一身降人武术,此时张口结舌怎说不如不启唇,老实听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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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环跟道:姐夫你试探什么呢,你是无话分讲。你听我说端详,我是身卧锦织条条纹龙,眼见那白光夺目闪闪交炽。耳听雷声大作风雨交加,风打窗纸哗啦啦,雨点砸房哐哐哐,雨滴落地沙沙沙。那驴骡马急得嗨嗨嗨。我姐她呢,骑马似风飘去藤县大姨家随份礼,走时她说明天上午赶回家,这样叫我守这家。你就说怎这巧,她走你就回落家。这事要该打嘴磨牙就把咽喉掐。你要饿呢锅里有馍馍,渴呢大泥壶有水。你这屋养神我去西屋。这样刘库未说路上逢遇之事,只说妹妹别动我去西屋。
二环呢也碰遇这种不随心的事,没怪天地也不多埋怨任何人。只做到心中有数,车至山前定有路通行。可也真是一步不顺总遇不顺。再说刘库一向是谨慎,大环是总说人活时万勿学那鬼鬼祟祟,此时有口难分辩,论武论文自家都不能和这姐俩招架。听!雨声风声仍不减弱,雷闪交加更加劲叫嚎。
再说孙黑塔是怎么回事呢?自媳妇走后两个月不见回。就丢了魂,可自己这种鬼脸又出不得头,又舍不得寡妈,如果舍得早就自杀去。今天越想越得死,活下这种罪受不得。他想上吊又想跳井,怎想都不是办法,主要还是想妈。要没有妈自己早赴鬼门关。越想越不通顺五脏,什么高一步低一脚,头总是大的。忘了吃丢了喝,在祠堂树林转一天没想出办法。日落还是天旋地转,或坐或躺都无法安静,只是四个字丢魂失魄。这时他算是夜游神,他在祖祠大门口站有一个多时辰。听这时打雷没打他心上,他只见一群牛头和马面对他摆阵。都是蓝靛眼珠,如不是牛头马面,怎还有黄和蓝的呢。头抬得那么高向我对视呲牙瞪眼。这时他不是怕,要拿出武力迎击,伸腿举臂要向前冲。他哪知刘库这匹马是战马,经历过大战,是长毛赖文光骑的。这马跑进山里避了四年方下山,刘库买来有三年多,这马是匹深枣红色,日行五百余里。
此时此刻这匹枣红马见前面这魔鬼伸腿,举手要上阵。不由烈性爆发蹈踏踏,孙黑塔就要了命。一口气就堵塞住,有可能是摔了脑袋。天黑雨急,刘库不知经过,放好尸首径自回家。天明刘族长说黑塔在祠堂上吊死去,孙寡妇已是走投无路寻谁去说,只坐院子里哭了一场是话没说。孙家族长来问刘族长又来问,街坊来打听,闭口摇头只是一句我命苦,我命里该当。
别埋怨天埋怨地的说词,孙刘两姓开始打官司,能不牵连吗。官法循规能不追吗。皆因遇到个清官不吃私情,一是一二是二。按法律细查根苗情理,问了两次,婆媳娘俩均有经过条理,各有供词,辩论不出奸诈内隐害人之情。
石成汉从微山转在藤县,绅商农民的案件一一判断,按情和律皂白不混,情理分明,独此案费尽心思。人的好求是千变万化,不外阴阳。阴是五脏神情,阳是发出。出是各人的行色,恰是阴中之阴相击阳中之阳。如果令阴发出之阳受之相和者,就叫阴调阳和。其相反是差。如果内因外因互符合阴阳即融解。如遇独阳独阴者,即会有生死的顶碰。
妍玲学辨阴阳论,她越听越爱听。祝莲继续说道:因为人与人的复杂均守内外之因,或巧遇,或寻觅求其所思所想,都在人间秘密中的公开或私心储蓄酝酿。但它复杂又不复杂。故人与人的世面即是这么组成,形成统一的名称叫社会。
忽然一个闪电把窗纸划得哗哗啦啦,一闪夺目。小英妈呦一声,祝莲这句没说完,一声轰隆隆巨响把床都震个摇晃一下。妍玲猛地坐起道:都是四姐把阴阳神说咱屋来啦。跟着又一闪把屋闪个白亮,妍玲趴在小美身上紧搂着。祝莲刚要说看你俩,这霹雷把话打个岔,也给压回去音。喀的一声哇啦哇的一个大霹雳。妍玲笑道:四姐这家伙可真过瘾呢。
殷萍笑道:你甭过瘾。你听大雨倾盆泼上。耳朵只听哗啦,无有其它一些杂声,更无风声。祝莲笑道:小英快出去洗澡,这大澡盆接着,天上喷着瀑布多美呢。小英哏哏乐,一方用劲搂着祝莲。妍玲更加劲搂着殷萍。小娟和金玲爬上床,妍玲笑道:闪奶奶雷奶奶摸进来。金玲还是摸着,六个挤在一起咯咯笑,和雨声杂在一起笑个愉快。外边闪仍不断哗啦啦。这雷可也未停。只是不连续一会一个,好似走远去,这回六个笑个够睡个愉快。可霹雷闪电接连起,就和鞭炮加麻雷那么样一直未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