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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塔这一夜算拿下来,寡妇妈问行不行。黑塔答道:妈我告诉你,虽未搂着睡觉,那美劲也算够滋味呢。接回门是街坊牛丫头给作伴去的,新郎只说是头晕的厉宫,而且腹痛腰酸的是否伤寒还没确诊。
回门头天去,第二天回来的。黑塔是照常夜黑灭灯进屋,扒炕就睡谁也不理睬谁。这样半月,黑塔这天早晨豁出去,不起床用被把头盖上。媳妇梳完头说道:我今天回娘家。黑塔道我送你去。媳妇回道:你那见不起人的脸皮没法穿裤子。总是癞蛤蟆还想要吃天鹅肉,你是妄想。我们心实,上了媒人顶门栓,你们男的也不知是怎么见到财色就尿汤。但是我只求心舒畅,眼耳手脚即会顶天跺地赶阴阳追日追月。很明显的千人瞧万人揣摸。
如果似你们这样偷偷摸摸,我也知这样的人很多,贪之无厌图谋难休。它含好的一方,恶的一方。即是受屈含冤无其数,香甜得意有一桩。只是两个字正歪,我只说这些,使你在被窝捂汗,急速赶跑伤寒大病。我马上回娘家,等你伤寒大病痊愈,有期再见。黑塔道:那怎过日子呢,媳妇道我不知过日子,我知一天是一天,我为我还是我为我,你为谁你为你,你还是你为你。去掉这事只是一个死为标准,别无其它。说完这话包袱一拿,甩门帘走去。
孙黑塔喊道那还成?这媳妇道不行你打主意,我回娘家候你去。婆婆东屋听呢没敢答话。这媳妇也没看婆婆一眼出得柴门。她走路很快,唰唰唰唰带风,婆婆偷瞄后影朝东郭而去。
这东郭是个小镇,她爹娘开个客商茶饭馆。她妈就有这俩女儿,天资聪慧,大丫头叫郭大环,这个叫二环,二环比姐姐高一寸。二环爱说,也爱应承客人。收钱写个账,对往来人情多知些道理。自姐姐嫁后心中忐忑不宁,也因岁数不等,这年十六岁啦。
姐姐大环嫁到刘家庄,叫刘库。有身好武术,头几年曾保过镖。自娶大环心投气和改了行。买卖驴牛骡马,昼夜穿梭赶城追镇,方圆百八集镇生意弄的很不错,将土房改成砖瓦房,大环爸很赞成。二环也不断跑刘家庄,一住就三五个月。因刘库一出去就是半年左右。这天从费县想回家,就得向西赶集镇,经过朱田,郓城而后奔辛庄,日行夜宿一路很安稳。他骑的是匹枣红走马,走马虽快,这群驴牛骡马走不到一起。那么得从经济设想。他这是随卖随买无定论,譬如卖十头兴许买二十头,也或一匹不买。行情或高或低是不稳的,这一方一带是主顾生意,农民买打眼。就是三五十两抛掉,买刘库的总没错,都有这么个印象。因农民买脚力即需力壮,残老就去卖给肉馆。
遮天赶完集住在辛庄,天明起身奔东郭,赶半路下一场大雨,填满干沟。中午雨过天晴,心中焦急想回家转,莫非家里有什么事?这么赶到八庄天就黑下,这枣红马不知是受惊还是怎的,向前猛扑去。没跑几步就听咕咚一家伙,这马收住蹄立定。顺东南又是一个响雷,震得山动地摇。常走夜路碰上死尸是常事,遇雨也不稀奇。正是六月二十九日月底,天上层层乌云又是密集浓厚,眼看雨就要来临。那么这马到底是碰嘛玩意,是金山还是银山呢?后边骡马见领头马站住,都停下来。刘库下马一摸是个人,还有热乎劲。
嗐!我这马夜里有特殊闯力,这是怎说呢?这可又怎办呢?如果雨下起来是一点痕迹皆无。如不下雨我这一群性口也会领入家门。这场官司我是打不打都依不了我。别看我每天奔波,可那些公差衙役县令瞪大眼,想方设法拉盘子作价。
怨的我心抓挠呢,就为这么个事。嗐!这该死的是怎么说。随把这该死不活的脑袋解下,兜在死脖子上,拖在这祖祠门前,就挂在上门楹上,如找歪脖树又费时间。知道碰上谁呢,就只能这么巧眼前一举了,依地安排吧。弄完骑上枣红马向刘家庄跑去,还欠二三里路就登进家门。片刻这大雨倾盆而下,什么痕迹都没剩下。
这时进得家门,可说一心无挂。把骡马驴入圈,牛是顺路销脱。一心不想旁的,就是犯困。把湿衣服脱下扔在雨中叫雨浇吧。用手巾擦擦头发进入东屋。一盏油灯焦捻残余和黄豆拉那么一点星星之火,挽力跳动。从闪光看去妻子面东头朝窗台,斜身一条线未脱衣服。越看越心甜越咂滋味,欲火越攻心头。
可你为何不脱衣?我被雨淋一身不剩,见你美滋滋入梦不想惊动。不由自主想,一边蹑手蹑脚蹭上炕,鲤鱼跳进龙门双臂一搂脸对脸。心想往常睡一起,恩诺这是干什么,把她吵醒有什么好处?得啦得啦把自己双手搂过去,就这么睡多美。可此时越想越思绪猛撞,因不是一人事,必互相鱼水交游方能得寸进尺,正在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