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求你,让明军的汉子给我们族里的女人下种。”信绍步说得很是认真,都不自称“奴家”而是称“我”了。
“什么?这……这……”这已经是今晚第三个意料之外的事了,申式南感觉像做梦一样不真实。
“想要人口快一点多起来,只有这个方法。”信绍步露出坚决神色。
申式南想了想,只得苦笑一声:“底马撒人什么情况?”
信绍步见他默许了自己的所求之事,顿时松了口气。她曾经让人去找了几个宣化军的人表示表示,可宣化军军纪严明,没人敢乱来。
“别急嘛。”信绍步笑道:“你这里,我也要多来几次。我想给你生个娃。”
“不行,不行!”申式南差点跳起来,这是今晚的第四个意外了。
“为什么?”信绍步不解:“你是嫌我老,还是嫌我什么?我是频耶伐流的妈不错,可我是十六岁生的他,我现在才二十九岁,还能生!”
申式南再次深吸一口气:“如果你不想步赵姬赵太后的后尘,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赵姬是谁?”信绍步是会说汉话,也识汉字,可读过的书不多。
申式南只好将赵姬与嫪毐私通,生下两个孩子,最后被始皇帝嬴政一个个干掉的事,简单说给信绍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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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信绍步不以为然:“那是你们汉人的礼,我们孟人可没那些规矩。你就放心吧。”
能放心才怪!不过,申式南似乎无能为力,即使不让信绍步再来,又谁知道今晚会不会有第五个意外呢?
“先说说底马撒人怎么回事吧。”申式南捧起她的脸,亲了一个。
“其实……底马撒宣慰司已经没了。”信绍步有些怯怯地道。
“没了?是人没了,还是地没了?”申式南问。
“都没了。”信绍步道:“地归我了,人只剩下老弱病残。”
听到这,申式南镇定下来:“也就是说,你把底马撒宣慰司给吞并了?”
信绍步缓缓点点头,又摇摇头:“地是我吞了,但人是他们自愿走的。”
“你胃口不小啊!”申式南伸手轻轻抚摸她后脑的头发,似是安慰,又似是感慨。
安慰的是,底马撒宣慰司毕竟是大明永乐五年就发过信符的宣慰司,就这样被吞并了,总要给朝廷一个交代。
但信绍步既然已经算是他的女人,那这个交代,就只能是他来交代了。
感慨的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娇弱的女子,竟然无声无息地吞并了那么大一个宣慰司。
论地域之广,底马撒宣慰司比底兀剌宣慰司大得多,与大古剌宣慰司(治所在今缅甸勃固省首府)相邻,从萨尔温江三角洲到缅甸德林达依省,即克拉地峡以南这一大片狭长地带,全是底马撒宣慰司的疆域。
缅甸德林达依省西临安达曼海,南部的岛屿,正是元朝民间航海家汪大渊到访过的针路(今丹老群岛),宋元以来,就一直是重要的海上商贸停留地。
“可是,底马撒不也是你们孟人吗?”这一点,申式南确实想不通。
“唉……”信绍步轻叹一声:“底马撒早些时候,的确和我们一样,也都是孟人,但是另外一支。后来暹罗人进犯底马撒,底马撒打不过,女人被抢走,没过多久,底马撒又把女人抢回来。再然后,那些被抢回来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好多是暹罗人的种。”
“再后来,暹罗人越来越强大,占了八百大甸。底马撒则因为那些女人生下来的野种已经长大,暹罗人就网开一面,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来底马撒这边烧光、抢光。”
信绍步说到这里,起身倒了一杯凉开水喝下,给申式南倒也了一杯,用的是一个杯子。
“那些长大的野种与原来的底马撒人隔阂越来越大,双方都难以忍受,于是就有人提出,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搬到另外的地方。”信绍步道:“就在这个时候,思任法派人来到大古剌,想要跟我们结盟,打底兀剌,打阿瓦。思任法也派人去了底马撒,不知怎么谈的,双方一拍即合,底马撒决定搬到孟养那边去住。”
听到“思任法”三个字,申式南长长地“哦”了一声:“……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