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苏辙摇头,说道:“如撇开他一人,反而显得我与他有什么问题。”
苏过这时笑道:“叔父说的是,该骂的,一个都别放过,仅仅贬出朝还不够,至少得赶到岭南去才行。”他有些心灰意冷,天天劝完这个劝那个,而历史的铁轨太重,十五岁的他根本搬不动。
苏辙狐疑地看着他,说道:“你又想说什么,别弯弯绕绕的。”
“这次真没说的,过几日我就去江宁了,”苏过豁出去了,讥讽笑道:“朝中斗来斗去,朝令夕改,城头变幻大王旗,过几年我再回来便是。”
苏轼拿起书朝苏过头上打了下,喝道:“休得胡说。”
苏过笑得有点冷,说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今日以母改子,他日子承父业,平白地浪费这许多时间,尽折腾老百姓了。”
苏家兄弟沉默一阵,这道理他们自然也明白,可站在他们的位置上,其实也没有别的选择。
苏过有些不理解,也有些失望,又说道:“新法有不妥处,改就是了;宰执有错,亦可弹劾;但党同伐异,放大私怨,恨之欲其死,这与你们唾弃的新党之人又有何区别?”
说罢他起身行礼告退,最后还是补了几句跟章惇也说过的话:“爹爹和叔父莫在官家面前失了礼数,虽然眼下是娘娘听政,但官家已经十岁,天天听着众大臣议论先皇的不是,废除先皇的政令,肯定不是件愉快的事。”
二苏又坐了一阵,苏轼先开口道:“后面这段甚是有理,官家虽然年幼且未亲政,但决不容忽视,我们在朝上奏对时还需多加注意。”
苏辙点点头,说道:“奈何司马君实和王介甫一样固执,根本听不进劝,朝中诸人又如何能够和平相处?”
“拗相公走了,又来了个司马牛,”苏轼叹道:“各凭本心吧,不过我还是想求外放,呆在京城真不痛快。”
两人相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