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晖院,戊时初(晚上七点左右)
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在正堂端坐着,她身着一袭深蓝色蜀锦长袍,袍上绣着精美繁复的百福云纹,领口与袖口皆镶着一圈黑色的狐狸毛。腰间还束着一条宽幅的苏绣腰带,其上绣着吉祥如意的云纹图案。下身着一条黑色的绸缎长裙,裙摆处绣着精致的花纹。
发髻梳得一丝不苟,带着点翠孔雀冠,两边各插一支金簪,手上戴着一对羊脂玉手镯,这还是原主母亲在老夫人六十大寿的时候献上的。
"瑶儿,可用过膳了?这会来找祖母可是有事?”老夫人笑着开口:
“祖母别急,人还没到齐呢。”云瑶屈膝行了礼,说道。
不一会,只见一个穿着蜜黄色锦缎长袍约三十岁上下的女子赶来,身量微胖,确是瓜子脸,远山眉,有大大的杏眸,透着几丝天真,鼻梁高挺,两腮还敷着淡淡的胭脂。不过头上插着的金凤冠又给她增加了一丝威严。这是二夫人,她给老夫人行了礼,拉着云瑶的手,一脸怜惜道:
“可怜见的,这小脸还没巴掌大,瑶儿呀,人死不能复生,再是守丧,也要多吃点,不然你母亲在天上看着你瘦成这样,得多难过呀!听说前段时间还病了,婶母当时忙着处理你母亲的后事,后来你弟弟又染了风寒,也没来得及去看看你,赶明去婶母那边,婶母给你好好补补。”
云瑶把手抽了出来,看见外面的进来的父亲,对二夫人说道:
“婶母别着急,想来母亲在天上,也想让我多去叨扰您呢。”
二夫人没料到云瑶这样说,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云瑶说完没等二夫人回话,就对暖冬示意,让东福把人带过来。虽没看见夏荷、海棠身上有伤,但是脸色看着有些惨白。
暖冬又递过来一份画了手印的证词,这是刘大夫的。他本来见府里戒严,有些心虚,想翻墙逃跑,结果被东寿抓了个正着。
“暖冬,你把这三份证词给祖母和父亲看一下。”
云陆升接过,越看越震怒。只听“砰”的一声,云陆升竟然把杯子捏碎了。
他不敢置信,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儿子竟然是这样被害死的!还借用了女儿的手。死的实在是冤枉。
云陆升一时怒火中烧,踉跄了一下,有些无法接受。
老夫人看完,一直温和笑着的脸也变了,越看越心惊,她喉咙发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事跟她也有些关系,是自己身边的秦嬷嬷走漏的风声,她当时其实也察觉了,但是想着顺其自然,也没去管。
二夫人看他们都变了脸色,也察觉不对。“怎么了这是?”
“毒妇,你自己看!”老夫人站起来把纸扔到了二夫人脸上。
二夫人有些惶恐,从她嫁进来一十二载,老夫人从来没对她说过重话,而且云陆升也对她怒目而视,看着恨不得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