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临安给他说着他们打游击的事情,避免了他们全军覆没的悲惨,只讲了他们胜利的故事,但值得高兴的事情太少,整个游击战只能是一个惨字,张桐临死前的那句:“兄弟姐妹们,回家了。”直到现在还回响在自己的脑海里。
郝临安最后吐槽道:“你瞅刘文汉那样,也不知道柳如烟看上他什么了。”作为结束,郝临安感觉木桶的水已经凉了,他拿出毛巾给李钰擦了身子把他抱上了床,就要关灯的时候,李钰突然说道:“我还没穿衣服。”
郝临安把自己的外衣一脱说道:“有什么可穿的,我们在森林里的时候就这么睡得。”
李钰无语的把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身上小声嘟囔道:“这又不是在森林。”
两人睡下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夜凌晨,李钰有些不敢相信身边躺着的是郝临安,白天还是分别的时候,晚上他就这么回来了,离别不知道在哪天,过好现在就行,李钰这么想的,不禁渐渐地有了困意。
他不知道郝临安是否睡着,只是他翻了个身子把胳膊搭在他的身上,他轻轻的把被子从他的胳膊下拿了出来,盖在他的胳膊上,郝临安知道了李钰还没有睡着,他轻轻的问道:“李叔,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钰回道:“家里太安静了。”
郝临安不太明白李钰的话,李钰解释道:“他们占领这里那么多天了,有钱的宅院都被他们招待过,可我们家除了遣散了家仆,关了商行,就再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就好像外面的纷扰与我们无关这样。”
郝临安问道:“难道仅凭李叔?”
李钰回道:“当然不行,还有我姑父,现在回想他的话,总觉得他们早就在预谋了什么事情,毕竟姑父的父亲,已经当了汉奸了。”
郝临安突然想到自己在伊田商行的舞会上见到陈崇礼的画面,他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陈巳扬,但现在听李钰这么说,估计两父子早都已经联系上了,如今李家的平安或许就是陈巳扬投靠他们的条件之一,不过现在也好,起码身边的人会平安,但就不知道这种情况下的平安是不是李钰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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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水从房顶滴落在木桶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李钰做了一个梦,梦到茶果村北边的溪水潭,那碧绿的溪水潺潺流淌,最汇聚在了那些墨黑圆润的石头之上,森林郁郁葱葱鲜花盛开,松树高大挺拔,枝叶繁茂如华盖。微风拂过,松涛阵阵。李钰置身于泉水里,身上的微热被冰凉清爽的泉水驱赶,又是一股热流涌了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流过他的周身,从森林深处一只雄鹿朝他走来,站在岸边上低头舔舐了脚上的伤口,从它黑色的瞳孔里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渴望,他再次沉入泉水里,一直降落,那只岸边的雄鹿一跃跳入湖中,他朝雄鹿的方向伸出手,当触碰到它额头上的一刹那,白光充实在他周围。
李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发现已经日上三竿,阳光撒在屋里一片光明,他身子疲惫的起身,被子滑落了下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到床边放着整洁的衣服他拿起来套在自己身上,他环顾四周发现屋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于是伸了一个懒腰又重重的躺了下来。
门被打开,李钰转过头朝房门看去,只见郝临安端着稀粥早饭走进了屋子,眼睛下乌黑一片,李钰朝他笑道:“快成熊猫了。”
郝临安招呼他过来吃饭,李钰刚喝了一口粥,郝临安说道:“我刚才听说一件事儿。”
李钰放下勺子看着他,阳光正巧撒在李钰身上,被光芒折射在脸上显得更加的白皙,郝临安回过神才说道:“日本人开了学校让全县的孩子们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