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前面重铠红缨的年轻将官道:“我乃京兆府尹石林,不知将军哪位,为何带大军包围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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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官打马而来,居高临下道:
“吾乃羽林军左副将金不焕,听闻有人意图鼓动学子逼宫谋反,奉我家将军之命,前来捉拿闹事者。”
说完,他举起右臂,轻轻压了压手腕,后面的士兵迅速上前,将所有人都紧紧围住,包括京兆府一行人。
石林大惊,怒道:“羽林军本应该在城外扎营,如何能轻易进城,这些学子只是暂时被小人蒙蔽,情绪激动之下想要讨个说法,如何就是逼宫谋反?!这是我们京兆府的事,与你们羽林军何干?”
“我奉劝金副将莫要将事情闹大,速速离去,此等小事还不劳你们出手。”
然而,不论他说什么,那年轻将官根本不为所动,也不多解释,只嘴角一撇,“所有闹事者都给本将抓起来,统统带走!”
呜呼哀哉。
赵小山眼前发黑,暗呼倒霉到家,心里只想骂娘。
这都什么加什么啊,他真的只是个路人!
可怜的他正好在外围,竟成了第一波被捉拿的
“官爷,你们别误会啊,我就是个打酱油的,根本不是什么读书人,纯路人,我这就回家,误会啊误会啊……”
根本不听他的辩解,无情的兵甲还是一把将铁链锁在了他的手腕上。
“副将,这有个叫嚷说自己不是读书人的。”
马上的年轻将官嘴角掀起讽刺的笑,居高临下看着还在阻挠抓人的石林,道:
“府尹大人,你看,这里果然不都是这届春闱的学子。这人连读书人都不是还混在人群中挑唆起哄,你还觉得这事简单么?你觉得单凭你们京兆尹能解决?!”
“若你们还敢阻拦,便是违抗圣命!”
赵小山:吾命休矣……
“冤枉冤枉,我就是在路上走路被顺道带过来的,这事真和我没任何关系啊,求大人明鉴啊……”
“你们不能放过坏人,但也不能抓错好人啊,我老实本分遵纪守法的,根本不是能干坏事的人,冤枉啊……”
缉拿他的士兵许是被他吵的烦了,回头喝道:“闭嘴!”,手也随之抬了起来。
赵小山大骇,刚要下意识的躲开,人群中突然出现骚乱,二十多人竟挣脱队伍,迅速朝四周飞掠而去。
遇到阻拦的士兵,也是手起刀落,一路横冲直撞,将包围的士兵列队冲散了队形。
看那身手,绝不是普通学子。
马背上的将官似早预料到会这样,一抬手下令道:
“放箭,一个都不许逃出去!”
石林大骇,吼道:“不可,这里都是手无寸铁的学子,不可滥伤无辜。”
“石大人,你是眼睛瞎么,没看到这里有隐藏的贼逆么?若因一时心软放走了贼人,你当的起责任么?”
“给我抓,不论死活,必须全力缉拿!”
一众士兵听令,喝道:“是!”
一时间,整个巷子口都乱了,打斗声,惨叫声,哀嚎声,兵器没入身体的钝声,血流的声音。
队伍中心的那些人还好,外围的就遭了殃。
有的被推搡着倒地,被杂乱的脚步踩在了脚底,再也没起来。
有的被打斗的剑芒扫到,直接一股血蹿出来,一命呜呼。
还有的被不知哪来的箭矢射中,成了马蜂窝。
赵小山也算经历过小风小浪的人,这时也快要吓尿了。
他本就不甚壮硕,也没有盖世的武功和惊艳的急智。
此时此刻,他只能紧紧的抓住前面的那个士兵,猫着腰,将自己缩在他后面。
士兵左转,他就左转,士兵后退,他就后退。
像块狗屁膏药一般,坚决不让自己暴露在前面。
那士兵本想上前去捉拿贼逆,奈何无论如何都甩不开身后那双手。
像是被固定住了般,竟不能自由移动。
京城承平日久,他们羽林军哪怕日日操练,也没有任何立功的机会。
这是他入伍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机会,他要抓住,他要立功!
“小子,你放手!”
“我不放!我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