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张淮义的心中已经对这个儿子产生了一股深深的愧疚。
作为一个父亲,他应该要为儿子做好榜样才对。
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倚仗着权势欺压他人的人呢?
他做提刑官这些年,太多太多的事情都经他的手办了。
整个宁州城的黑白两道,他都能说得上话。
这其中还有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也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哪怕是这宁州城里有名的几大家族也都对他言听计从。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不免有些难过。
从某种角度来说,是自己纵容了儿子,才让儿子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的儿子应该是真的出事了。
这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坐立难安,如同心口压着一块巨石。
这些年来作为提刑官,他见过太多的命案。
每一起命案的背后都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动机。
有些是为了钱,有些是为了情,但更多的是为了仇恨。
张协这些年得罪的人太多了……
张淮义心中暗暗叹息。
此刻想起来,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草率了。
当时为什么不再多调查一下那三个人的身份呢?
为什么不多派几个人跟着张协呢?
为什么不阻止张协出城呢?
这一切的疑问都让他心中充满了懊悔。
现在看起来,那三个人明显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商人。
就凭他们身上那充满贵气的气质,就绝不是普通的身份。
更何况,他们还有能力在春芳院点那么贵的酒水。
神仙酿这种名贵的酒,就连他张淮义都不会那般奢侈。
张淮义的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他越想越觉得此事有蹊跷。
那几个人不但花钱大手大脚,而且肆无忌惮。
他们甚至在春芳院里面直接就跟张协起了冲突。
如果是一般的商人,绝对不敢这么做。
一个在宁州城做生意的商人,必然会给张家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