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没好气道,“想尿就尿呗,又没人管你!”
“你……”阎婆惜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这里怎么方便?”
张文远没办法,只得去和曾纪明商量,结果又被宰了十贯钱。
傍晚,太阳落山以后,第一天游街总算结束了。
张文远和阎婆惜被押进了县衙大牢,见阎婆惜和自己进了同一个监狱,他才想起宋朝是没有专门的女子监狱的。因为古代的女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一辈子都不怎么出门,违法犯罪的机会比较少,即便犯了罪在家族里面就处理了,很少会惊动官府的,即便出现抄家灭族的大族,女子也都是直接发往教坊司或者其他地方安置,根本不进监狱。
因此,历朝历代都没有修建女子监狱的必要,如果遇到极个别的情况,女犯人必须关押起来,往往都是和男犯人共用一个监狱,只不过是分开关押的,再派年老的狱卒进行看守,但即便如此,女人一旦进了牢狱,也不可能保住贞洁,而没有了贞洁,那女人的生命也就走到尽头了。
监狱对女人来说犹如地狱,因此很多女人宁愿自杀都不愿意进监狱,发展到了后来,女人别说进监狱,连衙门都是不进的,一旦官府用强,她们立马就自杀。
因为女人宁愿死也不愿进监狱,女子监狱就变得可有可无了,但女囚犯始终是存在的,统治者为了省事,干脆就男女同监了,如此就形成了恶性循环,女囚犯的命运就更悲惨了。
不过,事情到了宋徽宗时代就有了戏剧性的转变,道君皇帝虽然穷奢极欲、好大喜功,是个十足的昏君,但却并不是个残暴之君,相反他对百姓十分友善,不仅经常给开封的市民发钱,还建立了世界上最早的成体系的社会福利机构——除了原先就有的儿童福利院慈幼局以外,他又新设了官办养老院居养院、官办免费医疗机构安济坊和官办陵园漏泽园,专门为鳏寡孤独者解决后半生的事情,实现了“从摇篮到坟墓”的全方位社会服务保障体系。不仅如此,他还经常大赦天下,给犯错的人重新做人的机会,因此在他英明神武的领导下,郓城县衙的监狱里现在一个女犯人都没有。
郓城县的监狱已经没有女人光顾了,对女犯人来说自然是好事,但对男犯人可就不一定了,俗话说“当兵三年,母猪晒貂蝉”,监狱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长时间没有女人调剂阴阳男人是会憋疯的。
道君皇帝的仁政不仅让男囚犯们抓狂,更是阎婆惜如坠冰窖,作为郓城县多年以来的第一个女囚,她的出现让整个监牢都沸腾了。虽然她现在嘴也歪了,脸也肿了,头发也乱成了鸡窝,脖子上还有几个项圈,但她好歹也是个女人啊,还是个年轻的女人,而且硬件条件还十分不错,他们又怎能放过?
原本已经丧失了人生希望的囚犯们看到她以后就像饿极了的野狼看到小肥羊一样,无一不眼泛绿光、垂涎三尺,口哨声、污言秽语声此起彼伏:
“哟,这是谁家的娘们儿啊,咋跑到这里来了?”
“呀,有娘们儿进来了啊,快到大爷这里来!”
“小娘们儿,你的男人在这里呢,快过来啊!”
“快来,快来,让我爽一把!”
“先到老爷这里来,老爷的裤子都脱了,你看看老爷的家伙多大!”
污言秽语铺天盖地而来,不仅张文远和阎婆惜懵了,连押送他们进来的衙役们都惊掉了下巴。不就是个女囚犯嘛,至于兴奋成这样吗?
眼见有营啸的风险,陈家兄弟和曾纪明、王平等人立马黑了脸,操起手里的水火棍就冲了进去,照着他们伸出的咸猪手就是一通乱打,直打得他们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才稍微压制住了他们快要喷射而出的荷尔蒙。
虽然暂时镇住了场子,但隐患仍然存在,这些人虽然畏惧衙役的棍棒,但眼神依然桀骜不驯,特别是一些胆大妄为的,根本不把衙役的权威放在眼里,只等他们一走就要继续用强,不达目的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