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钰不敢置信,惊疑道:“费兄何出此言?”
费兴仑回答道:“江景辰刚归京时,可以小看,或是忽视都没有错,当他升任监察御史时就该警惕,再到后来擢升工部郎中前往淮南道,应当引以重视。”
杨士钰略带吃味,说道:“那都是依靠圣恩,否则就算再有才干,又岂能升得如此之快。”
费兴仑y摇头笑了笑,长叹道:“你啊你,怎么就不想想圣上的什么人?若是庸才,又岂能得此重用?定是圣上看到了一些旁人看不到的,所以才会降下圣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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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士钰迟疑道:“就他?江景辰?我承认他有些小聪明,但绝对没到经世之才的地步。”
经世之才?
满朝文武能有几个经世之才?
费兴仑本不欲多说,但又撇不开多年情分,于是便耐着性子,说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只看到了表面,却没看透背后的真相......你可知圣上要用江景辰做什么?”
杨士钰毫不犹豫回答道:“自然是想培养江景辰,用来制衡政事堂众位相爷。”
费兴仑直言道:“不是要用江景辰来制衡众位相爷,而是要用他来对付政事堂。从一开始你就想错了,你的......或者说咱们的对手从来就不是江景辰,而是圣上。”
犹如醍醐灌顶振聋发聩,杨士钰只觉得脑海响起一阵轰鸣之声,眼前豁然开朗,但也仅仅只是持续了片刻,随即又被一团迷雾笼罩。
“费兄,你这话是没错,但咱们对付不了圣上,只能去收拾江景辰,那么对手就只是江景辰。”
“杨兄,你是对江景辰有了执念,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需快快醒悟过来才是。”
江景辰只不过圣上手中一枚棋子,没有了江景辰,还会有张景辰、赵景辰,直至目的达成。
当今圣上何愁无棋子可用?
江景辰现如今已经是一步明棋,每走一步都在注视之下,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众位相爷之所以放任不管,不过是示敌以弱,用圣上的棋子来迷惑圣上罢了。
费兴仑暗自摇头叹气,不愿在这件事上多做解释。
回想先前交手,杨士钰从未占到过便宜,心中难免多出些许执念,虽不多,但足以影响大势。
目光越不过、看不透,一叶障目。
杨士钰长叹一声,压下纷乱的念头,悲泣道:“费兄,若是要我放弃对付江景臣的话,我……我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