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士钰看来,若是不去对付江景辰,那他便没了作用,对于失去作用之人,岳父怕是更加不会在意。
先前几次交手,虽说是处于劣势,可也没有输。
不仅没有输,还因此当上了刑部一司主官,可谓是前途一片大好。
眼下正是需要证明自己的时候,若不去对付江景辰,单靠兢兢业业按部就班,熬资历得熬到什么时候?
前路迷茫,看不到前程所在,极有可能这辈子就止步于五品郎中。
他的不甘心便是源自于此,此刻却只能潜藏心中,不可对人言。
男儿有泪不轻弹,费兴仑满心感慨,轻叹道:“杨兄,不是说你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你想对付江景辰,可以,但不是现在。个人恩怨可以有,但得先顾着大局。”
杨士钰连忙解释道:“非是我与他之间的个人恩怨,从而自作主张,实是我家岳父的意思。”
费兴仑眉头一挑,询问道:“朱大人说了要你对付江景辰?”
杨士钰回答道:“虽未言明,却有此意。”
费兴仑缓缓开口道:“此一时,彼一时。杨兄,你得分清形势,该动时再动。眼下先将暗案子结了,我保证不会让你出事,无须担忧。言尽于此,愿你好自为之。”
说罢,不顾挽留,转身离开。
杨士钰呆滞了许久,回想方才一番对话,心渐渐定了下来。
次日。
杨士钰开堂结案,判处韩绍睿流放两千里。
死者家属当堂高呼:“大人英明。”
韩绍睿亦是拱手说道:“学生谢过大人。”
这一声谢没有来由,听的人心中莫名不安。
直至韩绍睿戴上枷锁,行至城门前那一刻,左右忽然涌现出大批百姓,片刻间堵住了城门。
百姓纷纷下跪,高呼道:“钱大富死有余辜,韩少爷为民除害,不应获罪,求圣上开恩。”
拜的是皇宫,跪的是圣上。
守城士兵纷纷绕至两旁,无人敢当其面。
行人纷纷驻足,议论道:“这么大动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也没什么,就是吏部尚书家的幺子打死了钱大富,被刑部判了两千里流刑。”
“钱大富?你说的可是长乐坊钱家独子钱大富?”
“对,没错,就是他。”
“那还真是活该,我早就听说钱家举贷十家有九家必败,卖儿卖女都是轻的,丢了性命也是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