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让林惟均做了全城豪门之仇寇!你当我是偏袒于他吗?你知不知道,只需将那些妇孺孩童男丁送出城去,他林惟均便从此夜不能眠,枕戈达旦,抵死也要守住这宁阳县!这道理,你懂是不懂?!”
“你说我挑唆忠良!可你又知不知,正因那些家丁杀了主家,才能与林惟均同仇敌忾,从此死守宁阳,绝不敢让拜月邪教死灰复燃?!你以为只凭那些分了地的老实百姓,就能守住宁阳?呸!没几个手上沾了血的领头,这些人就是待斩的羊!一团散沙!屁事都干不成!”
“你说你知道七闽道遍地荼毒!可你难道指望我七司两百人,非但要攻城略地,还得帮你们守住每一座城?!”
“群妖已灭,阴魂将出,今夜我七司上下,便要在宁阳县里拼死一搏!难道我见财不取,真是做善事来了?!”
步安一口气说下来,将薛采羽姑娘驳得哑口无言,才一脚踩上一只银箱:“你看好了!这银子是买我手下弟兄拼命的钱!你要是觉得好挣!你找人来挣吧!”
“你……你……”薛采羽姑娘突然鼻子一酸,低头抹泪,委屈至极:“你早说呢……我,我哪里想得到那么长远……”
步安突然愣了,攒了一肚子怒火,居然被眼前这女人的几滴眼泪就浇灭了。他觉得,这时自己脑袋上该有三条黑线吧。
挠挠头,步安看着周围七司众人,只见他们一个个群情高涨,仿佛浑身都是干劲。
好吧,就当说给弟兄们听的。
他揉了揉脸,轻声道:“那个……我……我以为这么明显,你肯定看得出来。”
“一点都不明显……”薛采羽姑娘抽泣道。
丑姑也在一旁帮腔,点头道:“就是,你不说,鬼才知道你怎么想的。”
七司众人都不说话,脸上表情各自精彩,大概有些人觉得,步爷的想法,连鬼也猜不到的。
“鬼……”步安翻了个白眼:“行了,天也快黑了,鬼是该出来了。大伙儿赶紧准备,今晚有得忙了!”
“鬼捕七司……”邓小闲叹了口气:“到哪儿都是捉鬼,全怨这名字不好。”
步安瞪了他一眼,心说:不捉鬼,老子来七闽道上干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