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千算万算,偏偏没有算到,自己竟一语成谶:那书生真知道老疯子是谁!
亲眼看见老疯子返老还童,秦相公差点吓破了胆,像条丧家犬似的逃回了家,又怕那疯子找上门来,转去自己妹夫家躲了一天,睡了一晚才想起来,这件事情的把柄明明是握在自己手上的。
那余家赘婿若是旧神余孽,自己还怕他什么?于是,一大清早,他便去府衙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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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旁茶楼雅室,汪鹤已经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
步安脸上轻松,心里却翻江倒海。
面前这官自称是越州北城巡检,是个八品武官,还是越州知府刘大人的妻弟。
今天早上,有个姓秦的修行人去府衙告状,说事关鬼捕七司步执道,无巧不巧,正赶上汪鹤在场。
照理这种事情不该由汪鹤管,但是听到步执道三个字,他便上了心,等到问清事由,不由分说地命人把那姓秦的一顿毒打,治了个诬告之罪给下了大牢。
“……越州鬼捕都被你抢得做不成生意,竟然连这种诬告罪名都想出来了。”汪鹤笑嘻嘻摇头,接着正色道:“不过步公子,七司最近闹得这么凶,我姐夫倒也为难得很。”
原来,正如章顺对步经平解释的那样,假如有人跑去城外村镇捉鬼振农,倒还说得过去,可在城里这么搞,却犯了官场上的忌讳。
越州知府刘大人对鬼捕七司看不顺眼,只是投鼠忌器,怕收拾了余家赘婿,会得罪了余唤忠,于是便指使自家小舅子,来跟步安打打招呼,让他不要“闹得这么凶”。
汪鹤领了命,正愁怎么跟这位江湖上颇有凶名的“步爷”牵上线,秦相公就很体贴地送上门。
有人这个“人情”,汪大人就好开口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