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从右淡淡地道:“吴承简与赵显达牵扯要案,业已被本官收押,送往京城受审。”
“原...原来如此。”冯推官惊魂未定地道。
吴承简和赵显达被押上囚车,烈日之下两人被晒得无精打采,赵显达在囚车中耷拉着脑袋,对于外界的动静毫不关心,吴承简则左顾右盼,脸上挂着恐惧与不安。
曹克攀冷笑一声,认蹬上马,丝缰一抖,扬声道:“开拔!”
伴随着马蹄得得,队伍缓缓启程。
押送队伍走在最前的是先锋队,约有两百余步兵,曹克攀领着亲兵居中策应,这一队骑兵约有五十余人,他本人则片刻不离潘从右的马车,夏姜所在的马车紧跟在潘从右之后,走在最后的是两百余步兵押着三辆囚车。
兵员整体控制在五百以内,其余人等尽数留在老校场,这也是曹克攀与潘从右商量之后的结果。
官道之上,先锋队打起大明军旗,身后人马浩浩荡荡,行人纷纷避而远之。
谷雨骑着马,走在潘从右马车旁,丁临临时充当马夫,小白则与潘从右坐在马车之内,有这两人一内一外,即便有刺客突然发动袭击也不会轻易得手。
谷雨回头看向城墙在地平线上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视线之中。
他蓦地想起半年前,他离开京城的场景,那时他茫然落魄,同时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和动力。那现在呢,他找到了吗?
他回答不出来。
原本以为生活的意义在于寻找真相,但困扰他的问题越来越多,他在浑浑噩噩中奔向下一站,期待未来能够给他一个回答。可是如果未来也没有呢,生命是否本来就是一场又一场歇斯底里的质问,在某一个时刻,带着许多似是而非的答案和更多的问题永远地停下脚步。
潘从右探出脑袋,见谷雨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明显走了神:“小谷捕头,去后面马车上歇着去。”
“我...”谷雨回过神,尴尬地道:“我能顶得住。”瞥向曹克攀,那意思是:曹将军还在外面顶着大太阳挨晒呢,我何德何能?
潘从右一瞪眼道:“本官说的,去吧!”
谷雨向曹克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偏腿下了马,亲兵接过缰绳,谷雨一溜小跑着窜上后方的马车。
潘从右向曹克攀努了努嘴:“要不你也上来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