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身旁的白如冬,而后者则如木雕泥塑,两眼失神地低着头,杜奎海皱了皱眉,只是当着两位上官的面不好发作,轻咳了一声,白如冬这才如梦方醒,走上前将手中的一摞账本毕恭毕敬地放在案前。
洪府尹随手捡起一本,将其中几页被窝了角,他打开其中一页,其中一笔流水下划了横线,支九万七千二百一十两,翻不了几页又是一笔支出,计十二万三千九百八十两,一本账本翻过,粗略一算已过五十万两。
洪府尹将账本递给冯推官,冯推官看得更为仔细,堂上静悄悄地,唯有沙沙的翻页声,过不多久冯推官合上账本,震惊地看向洪府尹:“数额如此巨大,王南松这厮作恶多端,实在该杀!”
洪府尹点点头,将那一摞账本上轻轻拍了拍:“这是所有的吗?”
杜奎海脸色难看地道:“仅仅是一年的账。”
洪府尹气得胸前剧烈起伏,重重地在账本上拍了一记,发出“嘭”的一声巨响,茶盏登时歪在一旁,茶水随之淌了出来。
“大人小心。”杜奎海连忙上前将账本收在怀中,将茶盏扶正。
“无妨。”洪府尹摆了摆手,唤过下人将案子收拾了,冯推官道:“老杜,你能想到从银钱的角度着手,这主意不错。但也只证明幕后黑手的存在,却不知道是何许人也,再查下去可就难了。”
杜奎海淡淡地道:“却也不难。”
“哦?”冯推官来了精神。
杜奎海道:“卑职既然不知道银钱的去向,那便换个思路,从与王记皮货行往来的商行账面流水查起,只要收支吻合...”
他还未说完,冯推官已是喜形于色,双手一拍:“原来如此!好个老杜,真有你的!”
杜奎海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潘从右已将谜底告诉了他,而他不过按图索骥把谜面反推出来,自然怎么说怎么有理。冯推官兴奋过后,终于想起来问道:“可有什么收获?”
杜奎海向洪府尹和冯推官拱手禀道:“卑职现已查明杜奎海身后之人是谁了。”
“谁?”两双眼睛闪烁着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