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已经说过了,”赵显达道:“你那位大人有什么想法?”
大脑袋道:“仇文超沿街羞辱谷雨,此事早已落在有心人眼中,若是死在五军都督府只怕会给将军留下隐患,我家大人的意思是将其送回到应天府衙。”
“他妈的,”赵显达低声骂了一句,紧皱眉头道:“送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大脑袋笑了笑:“应天府衙不也在将军的掌握之中吗?”
赵显达眼中瞳仁急剧收缩,他掩饰地挤出笑容:“这怎么可能?”
大脑袋嘲弄道:“您对谷雨了如指掌,南都避祸的缘由、甚至居所都查得一清二楚,小的又不傻,就没有必要隐瞒了吧。只要谷雨进入应天府衙,是死是活皆与将军无关了是不是?”
赵显达心念电转,忽然发现对方的这个法子当真不错,自己的确在应天府衙布有眼线,只要配合得法,谷雨死在公廨之中的难度不大,大脑袋仿佛猜到他心中所想:“借口嘛多的是,有个法子省时省力,说与将军参详。便说谷雨经过审问对杀害仇宅女侍一案供认不讳,证据确凿交还应天府法办,但谷雨若是心存侥幸寻机逃脱,官差是不是要拦?”
赵显达扬了扬眉道:“那自然是要拦的。”
大脑袋又道:“谷雨情急之下,一怒伤人也是合情合理的了?”
赵显达点点头:“困兽之斗,岂不拼个你死我活?”
大脑袋“嘿”地一笑:“那官差为了阻止犯人继续行凶不得不将其一举击杀,应天府的官老爷们也不会有所怀疑吧。”
谷雨的呼吸逐渐粗重,面前两人毫不顾忌地罗织罪名,安排着他的死亡,令他既感荒唐又感愤怒,尤其是这个大脑袋,一时难以分辨是忠是奸。
大脑袋察觉到他的眼神,不怀好意地道:“不知这样的死法,小谷捕头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