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此时表现出了一种鲁莽的直率,仿佛陈铎不救他也没所谓似的:“大殿下料到太医院会来人医治,为了掩人耳目故意以身涉险,就连你也被蒙骗过去。待你不注意时,将真正疗毒的方子混在那药罐之中喂给他喝了,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旁人只以为你医术高超,却不会怀疑其中的猫腻。”
陈铎气得脸色涨红,浑身打着哆嗦,也不知是气恼还是恐惧,他慢慢绕到谷雨对面,忽然觉得这人讨厌极了:“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随意污蔑殿下,我可以将你抓入狱。”
谷雨冷静地看着他:“可以,等我说完你便抓我入狱。”
“你...”陈铎气道。
谷雨道:“我是一名捕快,即便没有真凭实据我也可以合理怀疑。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出现的凶犯,”他的表情忽地凶狠起来:“只要他触犯王法,天王老子我也抓!”
这句话说完,谷雨变得杀气腾腾,目光如同锐利的刀锋一般,陈铎为他气势所摄,竟然说不出话来,谷雨平日里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带着少年人的稚气与羞赧,此时却如一头择人而噬的猎豹,陈铎吓得心中砰砰直跳,掩饰道:“你既无真凭实据,又何苦难为殿下?”
谷雨道:“其实你心里也在怀疑是他对吗?”
“我...”陈铎犹豫半晌,缓缓开口道:“大殿下不是幕后主使,也不能是幕后主使。”
谷雨皱紧了眉头道:“为什么?”
“因为他是皇长子,是将来要继承皇位的人。”陈铎看着他:“陛下圣心独裁远长亲幼,置祖宗礼法于不顾,朝堂大臣自然不肯答应,两厢缠斗多年,大好时光因为内耗而流逝,大明内忧外患之际,朝堂之上君臣离心离德,国土风雨飘摇,只有大殿下确立了储君身份才能让这些无端的争斗偃旗息鼓,大明才有来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