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左道:“那根本不是什么疫病。”
田豆豆一怔,宋左沉声道:“太医院有一位陈姓御医,出身东壁堂,门中师兄曾与他讲过云贵一带的蛊毒,中毒者的症状与今日百姓之症状十分相似,因他说法太过诡异,太医院并没有采信,但陈御医为人谨慎,从不打诳语,我心中多少是信他的。”
田豆豆半张着嘴,显然也被这设想惊呆了,宋左道:“即使说疫病,已将百姓吓得不轻,若是蛊毒之说流传出去,恐怕百姓再也难以承受。”
田豆豆艰难地道:“难道别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宋左摇了摇头:“太医院以及京城中有名的医馆皆有医者苦思破解之法,直到现在也未找到。”说到此处不由看向田豆豆,担忧地道:“如今京城乱成这样,难道便没有衙门出面管管吗?”
田豆豆苦涩地一笑:“现如今只有五城兵马司的刘永吉与顺天府的董心五派人上街驰援维护秩序,其他衙门口的别看平日里耀武扬威,真到了关键时刻自然是能躲便躲,生怕惹祸上身。偌大的京师仅有百十余人东奔西走,相较于百万人众不过是杯水车薪。”
宋左仍不死心:“陛下怎么说,你们锦衣卫便眼睁睁地看着吗?”
田豆豆摇了摇头:“我早不是锦衣卫的人了,至于陛下嘛...”想起那个将太监宫女拒之门外,将自己锁在深宫中唯恐稍有不慎一命呜呼的皇帝,田豆豆眼中的冷峻一闪而逝:“陛下另有安排。”
他说到此处,眼皮忽然跳了跳,嘴中咦了一声,宋左见他视线越过自己肩头,忙回头看去。此时两人站在离生药库库房不远的地方,院落中绿树成荫,形成了一片小树林,落日余晖洒在树冠之上,微风拂过,树冠上金光跃动活泼多姿。
“怎么了?”宋左收回目光。
田豆豆摇了摇头:“没事,想必是眼花了,”向宋左拱了拱手:“您院中公务繁忙,小侄不敢叨扰,这便告辞了。”
宋左道:“去吧,路上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