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胡佳却不会顾忌他的想法,竹筒倒豆子一般继续讲述,将他归入邹念文麾下,目睹宝翁兄妹那些骇人听闻的手段,直到被官差堵在积水潭,宝翁被伤急欲离开,青木出手杀人嫁祸官差,阿彩施毒乱京的种种讲与谷雨听了。
今日全城百姓死的死伤的伤,哭声连街,胡佳亲眼所见终于情绪奔溃,原本因为恐惧而依附赵先生,如今却更加惶惶不得终日,现在虽身陷囫囵,但内心中却终于得以平静。
他这一年中所经历的曲折离奇,足足说了一个时辰方才结束,谷雨与周围听得目瞪口呆,书记官抖了抖哆嗦的手腕子,一脸愤怒地看向胡佳。
周围早已离了座位,站在谷雨背后,他好容易镇定心神,缓缓问道:“这赵先生究竟是谁,他们向京城百姓施毒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胡佳摇了摇头:“这赵先生神出鬼没,从未向我表露过身份,即便是大...徐大当家也不曾知晓,我那时年轻气盛,徐大当家曾告诫于我,赵先生手眼通天,背后的势力非富即贵,严令我不得与他走动过近,只是我那时利欲熏心哪里听得进去,并未放在心上,以致酿成了今日的祸端...”
说到此处悲从中来,忽地双手捂脸,泪水从掌缘汩汩而出。
周围与谷雨对视一眼,周围砸了咂嘴,谷雨向他摇了摇头,待胡佳心绪平息过后这才问道:“那他可说过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胡佳用手背抹了把眼泪:“这却不知。他这群手下成分极其复杂,宝翁兄妹来自云贵一带,邹念文另有主子,青木一伙则是来自江浙一带的流寇。那邹念文似乎是知道内情的,但他从未将我们视作自己人,更不会将真实目的告知。”
谷雨得到了令人失望的回答,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即便不说,以现在的阵仗也知道图谋不小。”他看向胡佳:“胡佳,现下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