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挑了挑眉:“哦?”
胡佳直视着谷雨的眼睛:“我本以为我们打家劫舍,已然算作十恶不赦之人,哪知山中土人见识短浅,与他们比起来,我们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周围冷哼一声:“你这样说也不会减轻本身的罪责。”
胡佳瞟了他一眼:“我不自量力毁了生我养我的山寨,将亲朋好友推入无底深渊,那一刻我的心便已死了,是打是罚抑或是砍头,老子都认。只是...”他咽了口唾沫:“只是那帮人的手段更加阴险恶毒,做事毫无良知与底线,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话到此处也无需再隐瞒,胡佳便与朝天寨如何与赵先生如何合作在京城之中打家劫舍,如何在夏姜与姚井儿成婚当日误伤新郎官下山避难,转投赵先生一伙,如何在前几日打劫钱钊生府邸却被识破,兄弟失手被擒,徐开龙自愿入狱,结果反中赵先生奸计,被害身亡。自己如何被其怂恿引狼入室,好好的朝天寨被毁于一旦,而他心中恐惧被逼无奈只得加入赵先生一伙的事情详细说了。
谷雨听得胡佳听信赵先生谎言引外援攻击山寨一段,不由地面露鄙夷,心道:看上去像是个精明人,到底还是被权力迷了心窍。
待等听到率人围攻姚中慧姐弟,吴海潮与夏姜入内营救时却不禁一怔,连忙打住他的话头:“你说的可是夏郎中?”
胡佳点点头:“千真万确,大脑袋领的路,将夏郎中与一名鹰爪...官差带上了山,夏郎中智计百出,若不是她恐怕山寨便要全军覆没了。”
谷雨拧紧了眉头,他忽地想起吴海潮奉命知会东壁堂,却直到第二天才返回,那时他心中有事,又知道吴海潮的惫懒性子,因此对他的理由并未深究,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若真按胡佳所说两人当晚便上了朝天寨,那时间上便说得通了。只是两人为何要刻意隐瞒自己,是否另有隐情呢?
谷雨心中打了个突,他这人心性敏感,为人处世戒备重重,对待身边之人却从不设防,一想到两人可能有事瞒着自己,心中没来由地一阵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