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扭脸看太子,道:“妾不信。太子妃娘娘待妾和各位姐妹都极为和善慈厚,怎么会收买这么个不知羞的贱婢?
“这必是红豆胡言乱语,想要哄骗贾女史,吓唬她为自己所用!”
贾元春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绝对不应该把太子妃拉下水,身子一抖,立即跟上:“是是是!是奴婢失言!
“奴婢也不相信红豆那贱人会是太子妃的人……”
王熙凤接着又道:“这红豆这样诬蔑太子妃,又诓骗贾女史,她背后的人只怕也不是个什么厉害人物。还是别听她这时候信口雌黄,让刑狱司审完了再说吧?”
太子徐徐点头,满意地赞扬王熙凤:“还是你清醒。”
王熙凤笑得格外感动:“太子妃娘娘一向慈爱……”
“行了。你回头去承恩殿再夸她。”太子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表演,“红豆之事暂且压下,那贾女史怎么办?”
“贾女史,你究竟有何要事非得面见太子,甚至不惜犯了宫禁、违背太子妃的话,也要夜里乱走?”王熙凤好奇地看向贾元春。
犯宫禁、抗命、夜行,这三条罪名狠狠地砸在贾元春头上,偏偏话还说得轻飘飘的。
贾元春银牙暗咬,但顾不上跟她计较,只得对着太子连连叩头,哭道:
“启禀殿下,奴婢听说姑姑姑父因为我的事情,十年恩爱夫妻竟然和离,奴婢实在是罪过难赎!
“还有奴婢的祖母,原就因为奴婢病倒,如今再遭了这样大变,心痛难忍,病体沉重!
“奴婢斗胆恳请太子殿下开恩,允奴婢出宫回家探望祖母,给姑姑姑父赔罪,请他们捐弃前嫌、重归于好!
“奴婢实在不忍因为奴婢一人,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家散人亡……”
太子轻轻挑了挑眉,转头看着王熙凤:“林如海和离之事,是你告诉她的?”
“好好的,我嚼这个舌根做什么?”王熙凤也好奇,“你听是谁说的?”
“红,红豆。”贾元春哭得抽抽噎噎,“她还指着鼻子骂我,说我是搅家精,说任是多好的夫妻,有了我这样的亲戚,也得不了好下场……
“奴婢被她说得羞愧难当。若非宫规森严,奴婢都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