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你们几个,闹得我头疼。去跟着乐安姑姑和林夫人去后头暖阁儿里玩去,那边地方大!”永宁公主趁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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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昭和贾敏相视一笑,带着几个闹吵吵的孩子走去了后面。
没了旁人,太子在胞妹面前便放松下来,坐到她旁边,在两人之间的高几盘子里挑挑拣拣,拿了一个橘子出来自己剥着吃:“还是你这里自在。”
永宁公主便笑:“说得好像东宫里没橘子一样!”
“东宫自是什么都不缺。”太子叹了一声,“但是我往丽正殿里一坐,不看看各地的奏报,就觉得愧对了雕梁玉柱。
“无论如何都松不下来。”
永宁公主察觉出话音不对,愣了愣,靠过去,轻声问:“哥哥,你怎么了?才入东宫时,你忙成那样,我也没见你这样心事重重的啊。”
太子沉默下去。
过了好一时,一个橘子吃完,才低声问道:“你这几日去看过父皇没有?”
“昨日才去过啊。”
“那你看出什么不同么?”
永宁公主回忆了一下,也有些唏嘘:“父皇,年纪大了。昨儿一样的话,他一头一尾,说了两遍。
“饭后父皇去忙,我悄悄告诉母后,母后哭了,她说父皇已经这样有小半年了。”
太子嗯了一声,又长叹,双手在膝盖上屈伸,搓一搓,似乎双手发麻,又似乎在蹭掉手心的汗。
永宁公主心有所触,脸上露出惊骇,一把抓住哥哥的胳膊,低声问:“父皇不是,萌了退意吧?!”
“嗯。”太子徐徐点头,“父皇当着我,叫了礼部,让悄悄查一查禅让的步骤。”
因侧着身对着公主说话,所以他的目光自然微微一抬,便落在了屏风后头翩然而来的裙角上——是和恪。
太子下意识抬手阻止公主的话。
“禅让……”可永宁公主脸色发白,目光直视前方,没看见他的手势。
和恪好奇的小脸儿从屏风后头晃了过来,歪头看看太子又看看脸色难看的永宁公主,小声地问:“禅让是什么?是尧舜禹的那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