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知道自己性如烈火,怕事情会被自己做急躁了,所以一旦有想使的激烈手段,都会请了骆廷商议——
若是连此公都觉得该冒进一下,那就说明事情可以不再隐忍。
一时骆廷赶来,太子也不寒暄,赐了座,直接递给他一份名单:“各方的参奏。孤觉得可准的已经圈了。骆卿瞧瞧有无疏漏的。”
骆廷捧了名单和相关的奏本,一一查看。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把名单还给太子:“这些人,臣听说过一半。
“还有一半,若奏本属实,的确至少应该革职才好。”
顿一顿,又拿回去,眯着眼看了,思索片刻,指了其中两个人道,“这一个,兴许是冤枉的。他出身寒门,执法刚正,又在长安县任职,不免得罪许多人。
“至于这一个,想来即便上官所言有夸大处,却也冤枉不了他几分——
“臣还记得,他高中后跪在宣政殿痛哭流涕,说自己家道中落,唯剩他这一身一口,竟能得皇上青眼,必当肝脑涂地云云……
“当时臣就在殿上,还觉得这人无欲则刚,说不准倒是一个好官儿苗子。
“谁知这才几年,他竟然能置办得起良田百亩、大宅三进,妻妾儿女,仆从如云!他若没贪,说什么我都不信!”
太子接了单子看了一眼,点头:“贾化……好!此人可重办!”
提朱砂笔,即批革职。
又议一回名单,太子便只摘出了那位长安县令,其他人全都朱笔贬谪,一一发落。
看看午时,太子若无其事地请骆廷吃饭:“有烫锅子。后宅女眷琢磨出来的招儿。小锅子,吃什么吃多少,丰俭由人,自己烫还有趣儿。”
骆廷捧场地挑眉微笑:“哦?这倒要见识见识!”
小暖锅和四肉四菜二面点一甜品端上来,骆廷看清楚了吃法,立即大赞:“这可真是个俭省的好法子,不糟蹋东西!”
又赞太子妃,“太子妃一向沉稳低调,如今教导有方,东宫才会有这样玲珑心思的出头之日。
“恭喜太子,家宅和睦才是平安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