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次那场风波后,他知道李兆先再也不是那个要在他羽翼庇护下生活的孩子。
他是镇国书院此次科举的领军人,他呀......
已经从雏鹰蜕变成能翱翔九天的鹏鸟了。
“去吧兆先,为父相信你。”
看着意气风发带着镇国书院二十几号生员的李兆先,李东阳心中莫名有些触动。
少年风采如骄阳,意气风发傲四方。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站在这贡院门前......
“朝堂上某些目光短浅之辈,以为还能跟以前一般用那些肮脏手段将他们打压下去,但他们又岂是曾经那些被打压下去的人可比得呢?”
“吾那位小友王守仁本就不是一般人,而能让吾那小友王守仁心甘情愿效命的二位殿下,又岂是他们能以这些腌臜的小手段可以抗衡的?”
轿子内,李东阳的脑海中浮现起这几年朝堂上的种种变化,眼帘微垂,吁了口气。
越是对二位殿下对王守仁熟悉的人,就越能看清镇国府现在的恐怖。
而李东阳恰巧就是这么个看得清局势的人。
可惜朝中的某些人啊,看不起......
亦或者说,他们看得清,但他们不愿就此做吧。
比起手中现在掌握的和未来有望掌握的,镇国府所谓的恐怖在他们眼中便也变得不那么恐怖了。
权力是个好东西,但迷失在其中的话,这所谓的好东西便是这世间最美妙的......毒药......
“于乔,一同去当值否?”
李东阳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向不远处一顶同样停在这多时的轿子,唤道。
闻道声响,那轿中人掀起帘子一角,观其相貌正是同为内阁大学士的谢迁。
唉,果然不论是未来的高考还是如今的科举,最累、最操心的还是一群家长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