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我已经调查清楚了，羌氏首领苻坚率领羌氐族人偷袭武威，一举拿下了姑臧以及凉州大半地区！”

“苻坚？”张富疑惑，对于苻坚，可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位前秦的开创者，曾建立了五胡十六国时期最强大的国家，苻坚可谓是少数民族政权中少数的有本事，有雄心的人才，重用汉人，才成就了一番伟业。

戴宗继续说道：“马超二弟马休战死，姑臧城内的马家人，全部被苻坚杀死！”

“一家人全杀了？”张富有些吃惊，“是的，马家在凉州多年，根基较深，数次击败羌氐进犯，深受百姓爱戴。所以苻坚为了威慑凉州，将马氏上下全部杀害。也是靠此举，让凉州人人胆寒，才轻松拿下数郡！”戴宗如实回答。

听到这里，张富心里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一家人全部被杀，像极了当年的刘璋杀张鲁一家。“这苻坚真狠啊！”张富咬牙切齿说道！张富现在没心思关注苻坚，他只知道苻坚欺汉人，占汉土，张富一路走来，打败了不少诸侯，包括刚刚被打走的韩遂。

但都是汉人之间的征伐，如今有外族身手介入，张富当然气不过，这点他和三国时几个大诸侯的想法一致：我们中原再怎么打仗是汉人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们外族插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道理大家都是懂的！

“羌氐真是欺人太甚，我汉土怎容外族人进犯？”张富拍桌下令：“传我命令，全军北上，老子要将羌氐赶出汉土！”

张富很少有这么生气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外族来犯汉土，他的目标是君临天下，自然每一寸土地都不能割让；也可能是马超全家被杀带来的“感同身受”，让他对马超有些同情。

毕竟马家镇守西凉数年，至少保护了凉州百姓免被羌氐侵犯，这些功劳是实打实的，如今马家全家被杀，他肯定也不能坐视不管，不是为了收服马超，而是为了给凉州百姓一个交代！

张富刚下令，身边的徐达和法正几乎同时开口：“世子息怒，此事不可草率！”张富难得有脾气上来的时候，冷着脸答道：“怎么草率了？难道放任羌氐祸害凉州才好吗？”

徐达毕竟初来乍到，见到张富生气，他也不敢说话了，法正资历老，也是张富最信任的人，此刻说道：“非也，羌氐犯我汉土，肯定不能坐视不管，但此刻冀城刚破，不说雍州，天水郡都没有完全平定，再全军北上，恐怕会有些不妥。”

“而且，韩遂还逃跑在外，若他再振臂一呼，配合羌氏向雍州而来，我们又该当如何？到时候凉州是救了，救下来也是马家的，我们自己辛苦打下的雍州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张富听后，逐渐冷静下来，法正说的没错，他破冀城不过两天，单天水郡都未能平复，整个雍州肯定根基不稳，自己若再率军北上，恐怕冀城有失啊！

“这样吧，天德留下，将天水以及雍州诸郡彻底安稳下来，我带着呼延灼的连环铁骑前往凉州！”张富思索再三说道。“世子，仅凭连环铁骑是不是有些太少了？”徐达劝道。

张富很坚定：“我意已决，传令呼延灼，明日一早出发前往凉州！”“世子，可同时让阴平的杨昂、程畿率军北上，直取羌氐大本营！”法正提醒道。

对呀，还有一直镇守在阴平的杨昂部队，张富差点忘了，现在也派得上用场了！“好，戴宗，你亲自跑一趟，让杨昂直接北上！”“遵命！”

凉州的风之前是暖的，现在是冰冷的，这就是马超现在的感受。他骑着自己的里飞沙奔袭在队伍最前方，身上的锦色铠甲还是那么刺眼。

马超的双目通红肿胀，面色苍白，发须凌乱，满是砂砾，他到了凉州后，没有停下一刻，他也不敢停下！

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凉州马孟起吗？这还是那个少年成名的西凉锦马超吗？这还是杀得羌人闻风丧胆的神威天将军吗？

就连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马岱也同样是双目泛红，不敢多说一句话，短短一个月不到，先是丧父之痛，然后又是全家老少全部死亡，他现在还不知道马铁和马云禄侥幸逃过一劫。

现在的马超不过21岁，还不是历史上那个被权利遮蔽了双眼敢不顾父亲安危随意骑兵的冷血诸侯，他现在只是个可怜青年罢了，身上的温度、情感还未消亡。不对，现在已经彻底消亡了。

“大哥，前面就到了苍松，是否让军队停下来歇息片刻？”马岱追了上来，轻声问到。马超没有搭话，依然在奔驰着，马岱继续劝到：“大哥，停下来歇息会吧，你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杀更多羌狗！”

终于，马超停了下来，只是点了点头，还是一句话不说。马岱便回头下令，让军队停下修整。

没一会儿，马超派出去的斥候便回来了：“报，前方发现羌狗军队。”马超起身上马，拿起长枪，这时又有斥候来报：“报，西南方发现队伍！”“报，东北方发现队伍！”

他们四面八方都有敌人！

马岱忽然想起来临来时李善长告诉他的话：“羌氐善多股部队行动，若是被多面合围，便先行撤退，列开阵势后再找寻一弱侧进行打击，集全力歼灭一队！”

这次回军，马超和马岱率领八千骑兵先走一步，让庞德带领步卒居中，李善长则留守在雍州。李善长担心马超丧失理智，便在临别时向马岱叮嘱。

马岱立刻上前劝道：“大哥，四面八方都有敌人，我们要不先后撤观察敌情，再做打算吧！”

马超没有搭话，而是举起长枪，嘶哑着嗓子道：“全军随我冲锋，正面击溃羌狗！”说罢，便直接一骑飞驰而出。马岱叹了口气，他太了解马超了，对着一位斥候道：“你快去告诉中军庞德，让他加快速度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