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只是为了震慑那些宵小之辈,就让对方没有投降的机会,以后天下,会如何评议主公?如何评价我军将士?这个,我们不得不思虑。”
最后,张松对士颂拱手说道:“主公,不如这样,那泠苞若是愿降,我们自然允之。这泠苞在川中诸将之中,也算是有才之将,日后也能为主公的大业效力。只不过得让泠苞乃至泠家知道,他们的投降是要付出代价的。”
“张永年,你有何主意?”邓芝似乎看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泠苞可降,但两军交战之后投降的蜀郡世家,必须交出自家的家财和田产以赎罪。”张松的丑脸笑起来,多少有些让人感觉阴冷,但似乎却很适合于泠苞身上。
“妙计,如此一来,让蜀郡各家族有所顾忌,但又没有把路给断绝了。若是跟着刘璋混,战败投降,行,那之后就只能成为一个普通百姓。若是不愿意接受,也行,那就早早投效我们。”邓芝对此很是赞同。
法正心里不舒服,在他看来,最好是把那些曾经的罪过他的益州世家,统统给灭掉才好。
但是张松刚刚的提点,让他不得不注意。
是啊,自己倒是想要报仇,只不过自己投效的这位主公,虽然也是心狠手辣的主,但现在毕竟顶着个仁君的名头,自己若是想要报仇,只怕还得暗中进行。
“若是那泠苞降而复叛呢?”士颂到底没有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张松和邓芝对视一番后,笑道:“若是降而再叛,这种家族,自然是全家抄没,举族流放。听闻日南郡那边一直需要人口补充,也不失是一种办法。既可威慑益州世家,也可补充那边的人口。”
“罢了,也就这样吧。”士颂心里,虽然很想采用法正的建议,直接把这些个益州“土皇帝”们全部给灭了,但是他知道,自己若是真的这样意气用事,自己就要陷在益州这个烂摊子里面了。
士颂告诉自己,张松的办法,已经是现在处置益州世家最好的办法了。
自己要尽可能快的拿下益州,便能依靠荆,交,益三大州成就窥视天下的基业。
至于益州内部的那些世族,用改革的办法,来一点点消化吧。
做出决定后的士颂,很快便见到了被俘的泠苞。
这泠苞倒是有些出乎士颂所料,这人并非一蛮横武将,在士颂看来,这个泠苞的外貌,怎么也算得上是儒将的风采,难怪能想出水淹入侵之敌的谋划。
“泠将军,水淹之计确实是好谋划啊。军营安排之内外营分隔处,依靠地势,设立壕沟,也是巧妙之极。自我军征伐益州以来,将军还是第一个能让我感觉有些棘手的对手。”
“如今,将军既然愿意来我军中,士颂当然不会少将军一杯水酒。”士颂的话里,既肯定了泠苞的能力,但也透着威胁。
你小子虽然能力不错,但也正是因为你能力不错,对我造成了不小的伤亡,你可给我悠着点。
士颂说完之后,挥了挥手,早就准备在旁边的陆逊端出了一壶酒,拿到了泠苞的面前,看样子,士颂是准备请他喝酒了。
泠苞的额头,顿时冷汗直流,他吃不准士颂的打算,虽然士颂有着仁义之名,但也正如士颂所说,自己对荆州军多少还是造成了不少伤亡的。
尤其是前番黄忠偷袭,被自己围困,损失了不少人马,事后他打扫战场,看那些赤血军团的盔甲,他就知道,自己一夜虽然损失惨重,但击杀的,可都是荆州军中的精锐部队。
“君侯,泠苞技不如人。如今,真心请降,万望勿疑!”泠苞不敢赌,那杯里面的酒到底有毒没有毒,或者慢性毒药,他都不确定。
但是他知道荆州那边,士颂是大力发展了医疗的,还开设了医学院,传闻荆州军军队之中,还多有毒药。
他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赌。
于是,他向士颂献计了,希望立功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