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边怎么攻击他,都能被他挡住,而他一刀砍来,至少夺取一条人命。
有时候,甚至是顺势斩杀临近的西凉军数人,那把砍刀,都快被这人砍缺了。但这人似乎都没有察觉,更没有流露出疲态,就好像他有用不完的力量一样。
但胡封却不这么看,他认定:“这人早就是强弩之末了,不过硬撑着而已,只要我斩杀了这将,荆州军突围的气势必然会被打压下去。”
可惜想法很美好,若是他真能击杀甘宁,或许荆州军的突围,真的会被阻碍一阵,但这个美好的想法执行起来,却是千难万难。
胡封带着亲卫冲到甘宁身边,都还没有出手,甘宁一刀砍来,将他最信任的亲卫砍断了脖子。
而他只能堪堪抬手挡住了甘宁一刀,但刀柄上传来的力道,却是他抵挡不住的,让他身子一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其余的亲卫,见胡封落马,连忙赶来救助,拦住甘宁的面前,挥刀砍向甘宁。
结果甘宁在地上一滚,避开了他们的刀锋,起身后,腰间几乎转了个圈,转身从他们背后,一刀斩杀了两人。
不过,靠着这个机会,惊魂未定的胡封,被人扶了起来,爬上了一匹无人的战马。
眼见敌将要溜,对甘宁而言,这是到嘴的鸭子飞了啊。
于是,他右手持刀挥舞,击退周围的西凉军,左手则将挂在腰间的流星锤摘下,手腕抖动,将流星锤转动起来。
“着!”
看准时机,甘宁将流星锤击出,正中胡封后背,胡封立时喷出一口血来,趴在了马背上。
“撤,撤,撤!将军受伤了。”亲卫们立刻拨开西凉军将士,把胡封带向战阵外围。
而本来该阻挡荆州军的西凉军胡封所部,立刻崩溃了。
魏延、苏飞带着雄武军步兵冲了上来,守住了撤退的豁口。
士颂这时候也是豁出去了,冲锋他不会在最前面,但现在他告诉自己,他必须断后!
若是自己跑了,剩下断后的将士们会心寒,即便是退回了新安,后面的仗,也打不下去。
廖立和周平两人早就杀的浑身是血,身上插满箭头。
他们两人,就像两面活动的盾牌,不知道替士颂挡住了多少西凉军的暗箭。
好在两人身为颂卫营的都尉,身上的都穿着三层护甲,只要护住了脑袋,对手又不是黄忠这样的神射手,他们就没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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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两人身上的血配上这些利箭,越发的让他们显得恐怖。
加上颂卫营将士们的恐怖战力,西凉军各部,数次反冲,想要堵住缺口,却都被颂卫营击退。
看着一队又一队人马顺着离开,士颂的心里很是欣慰。
这种感觉,也是支持士颂坚守到最后的勇气来源。
最后突围冲过来的,是带着郡兵断后,抵抗西凉军壮丁的娄圭。
只见娄圭肩头中箭,在亲卫的搀扶下,带着最后数百郡兵冲杀了出来,哭丧着脸给士颂说,不会再有人突围而出了,西凉军的那些个壮丁,被逼疯了一样,这些人完全不顾荆州军有多么强大,仿佛被荆州军砍死,对他们而言才是一种解脱。
“我们可以听见营地四周传来的哭声,那些人哀求西凉军让他们再次冲锋。因为若是临阵退缩,他们会被西凉军的铁骑直接踏死,或者绑在马后拖拽得肢体残缺,或者在身上开口,直到流干身上所有的血。”娄圭叹息着,说着俘虏口中的转述。
士颂听了,更加无奈,为了能逼这些人用命冲开荆州军的营地,西凉军居然用这种暴虐的手段恐吓壮丁。
士颂扪心自问,为了胜利,这种手段,他真做不出来。
也许,这就是自己这次,为什么会这么糊里糊涂地,就被西凉军冲垮了的原因吧。
士颂看着还在燃烧的军营,暗自叹息一声,带着断后的军队,向新安城方向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