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以为,公子可以告病不出。晚上,则带着心腹随从数人,扮作客商,从我把守的城门出城。但即便魏延有心投奔公子,也不能现在和公子一起离开,若是那样,则必然暴露公子行踪。”
“魏延放公子离开后,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明面上,公子还在襄阳城养病而已,待刘荆州发现公子已经离开,再想去追赶时,或许公子已经过江了。”
“这,若是刘表因此加害文长怎办?”士颂的不放心,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公子安心,城门处的兄弟都是我心腹,绝对不会泄露。待我安顿好家小,魏延必定南下投奔公子。”魏延也不客气,当即表了忠心。
“唉。”士颂叹了口气,看向梁信。
梁信会意,说道:“主公安心。等您离开后,我让易欣扮作你的样子,在襄阳城内装病三日。三日后,我们这些市井之人,自然有办法在襄阳城内消失。等风头一过,便找机会南归。”
也是,梁信带来的亲卫,不少都是当年跟着欧夫人的好手。在偌大的城市里面消失不见,是他们的基本技能。
接着,士颂又和马良,向朗商议好了细节。
当天夜晚,士颂就带着梁信,沙摩柯等人,扮作客商的样子,偷偷来到了魏延把守的南门。
皓月当空,襄阳城已经从豫州军攻城的混乱中恢复,显得是那么的宁静。
正当马车和货车准备出门时,一队巡夜的守卫,发现了他们。
其实,若是普通的巡夜守卫,也就罢了。
但这次发现他们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表手下大将,文聘文仲业。
文聘驱马冲到近前,举枪直指:“汝等乃是何人?为何半夜偷偷出城,今日这城门何人当职!”
“误会,误会。文将军,都是误会啊。”魏延连忙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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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凑近文聘,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都是家里亲戚,有急事想要赶路,让我行个方便。”
文聘冷哼一声:“行个方便?笑话!豫州军方退不久,焉知城内还有没有奸细,若是你为了赚点小钱,放走了奸细,你对得起刘荆州吗,还不快快退下!”
说完,文聘撞开魏延,挑开马车窗帘。
看见的,却是马良端坐在马车之中。
“马公子?”
“仲业将军。”马良拱拱手,走出马车。
继而,在文聘耳边小声说道:“最近,刘荆州和交州士家的关系缓和。我准备了些荆州特产,准备拿到南面去卖,只为赚点小钱,又不想别家知道了,说我闲话,只好求魏司马。让他晚上偷偷放我出城。”
荆州七大世家,哪家不做买卖。
就算是蔡家,也有支家投靠士颂,荆南经商。
大家做些官府不允许,却又大有赚头的营生,当然只能是在晚上偷偷的进行。
而给城门司马行贿买路,在荆州刺史还是王睿的时候,就很常见。
更何况,现在谁都知道荆南有钱,商业兴旺。
“难怪魏延支支吾吾,看来收了马良不少好处吧。”文聘自以为猜中了原因。
侧头看了看站在货物边的仆役,各个都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
这些人里面,有的年轻力壮,有的却略显瘦弱。
“多半,都是些马家的心腹吧。”
“文将军,您看看,要不这点意思您收下。我就这么一辆车东西,您看要不行个方便。”马良说着,便准备偷偷塞袋钱给文聘。
但文聘推开钱袋。“不必了,马公子,这晚上开城门的事,以后还请注意。若是战时,只怕会被当奸细处死,今日之事,文某就当没有遇着,马公子日后多多小心。”
看到文聘带队离开,化作仆从中的士颂,这才偷偷抹去了额头的汗水。
借着魏延手下的掩护,立刻潜出了襄阳城。
沿途到江陵的路上,自然有马家,庞家,习家的人,沿途安排照顾。
而江陵城外,早有潘璋率军接应。加上冯习认识多年的长江豪杰,南归武陵不是问题。
襄阳城内,刘表听说士颂生病,当即便让士颂在襄阳城内养病,等病愈之后,再议其南归的事。
直到这时候,他还没有下定决心,到底是放士颂南归,还是直接杀了士颂,又或者强留士颂在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