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远处天空泛白,苏代才明白过来,士颂是连夜赶路,根本无力攻城。昨夜鼓噪,不过是为了防止他们偷袭,想到这里,长沙军中不少武将都很惋惜。
其中,苏代麾下的管军校尉,勇将杨龄请战道:“大人,贼军连夜赶路而来,昨天又鼓噪半夜,必然疲惫。不如让我率领近卫军杀出。奇袭贼军,以壮我军士气。”
“不可,我军名义上虽有三万余人,但大多都是新兵,只有杨将军手下三千将士,乃是精锐之师,绝不可轻动。”
小主,
“贼军远来,粮草不济。只要我们死守临湘,贼急切间是攻不下城池的。待朝廷派来援兵,或是请来令士颂罢兵的圣旨,士颂只能退军。”说话的,乃是长沙主簿桓阶。
杨龄呵斥道:“无用儒生,也会用兵?现在正是黎明时分,是贼军将士深睡的的最佳时机。此时奇袭,焚烧敌军后营粮草,继而悬师而还。那时候,再守上数日,待敌军粮尽退兵之时,大举追击,便可获全胜。”
桓阶被这莽夫呵斥,心中不满。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劝说道:“主公,零陵太守张羡给我们的情报显示,士颂手下,有一支铁甲营,战力极其凶悍。其余清远军各部,战力也都不俗,我军还是坚守的好。”
这回,就连苏代也摇头了,说道:“张零陵是中了士颂的奸计,被士颂偷袭。现在正好反过来,是我们偷袭士颂。就算是他将士悍勇,赶了几天的路,折腾了一夜,也是得好好休息的,我军这个时候偷袭,正是机会。”
于是,不听桓阶的劝说,让杨龄带着长沙最后一支精锐部队,从东门出击。
别说,听到长沙军偷袭的警报时,士颂还真是在中军大帐内睡觉。
“呜!呜呜呜!”
士颂虽然在睡觉,但是清远军怎么可能没有哨兵执勤。
而且安士颂的规定,都是两个明哨一个暗哨。
杨龄带着他的长沙精锐掩杀过来,根本没有拔出士颂的哨兵,远远地就被士颂哨兵发现,发出了警报。
但勇将杨龄可不在意这些警报声,带着人马,一头扎入了士颂军后营。
守在这里的,乃是区巅的占字营,这支多民族部队在听到警报后,立刻做出了战斗的反应。
整个后营,在瞬间变成了陷阱,冲进来的三千长沙军发现,迎接他们的,不是混乱的营地,而是齐射而来的箭矢。
即便如此,杨龄看到了士颂军的粮草,立刻不顾伤亡,带着人马就冲过去准备放火。
区巅看出杨龄的意图,立刻丢下弓弩,带着人马死守粮草,和对方展开了白刃肉搏。
长沙军士气旺盛,精力充沛。
还在休整的占营,仓促组织起来迎敌,按道理绝对不是长沙军的对手。
但是士颂军后营乱作一团,长沙军烧粮心切,双方都失去了组织。
混战之中,凭借的,多是士兵各自的力量。
如此一来,因为一直都进行实战训练,清远军占字营的将士,单打独斗起来,明显占据优势。
除了杨龄带着亲卫,杀到了粮草堆边上放起火来,其他的长沙军,反而被占字营将士击杀不少。
“区巅在搞什么鬼,怎么让长沙军点着了军粮!”穿戴整齐的士颂看到后营起火,心里很是不满。
“让钱振,鲍隆率领军队左右包抄,邢道荣率领铁甲营就从营中列阵支援!”
士颂的命令,立刻被执行,三支人马分别出击,将杨龄军包住。
同时,士颂又让士匡带着五千交州军带着攻城器械,擂鼓喊杀,做出攻城的架势,让城内长沙军不敢乱动。
“主公,领兵的是长沙勇将杨龄,他手下的三千人,乃是苏代的家底,长沙郡内最后的能战之兵了,若是能就地绞杀,临湘城内的新兵们,怕是再无勇气抵抗了。”马玄也来到了士颂的身边。
士颂一听,立刻说道:“好!传令下去,这次来偷袭我军的敌军,全力击杀,一个不留!”
“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