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碰了碰杯,伊宁喝了一口咽下去。
酒很烫,一股劣质酒的辛辣淌进了喉咙,没想到这酒这么烈,和烧刀子有的一拼,一个气不顺,他猛烈的咳嗽起来。
那人笑道,
“怎么样,这酒够劲吧?”
伊宁红着脸又咳了几声,那人说道,
“吃点东西压压就好了,你们天天在宫里陪王伴驾哪里能喝到这么次的酒!”
伊宁用手抓了几颗五香豆嚼着,说道,
“这酒真辣!”
那人又说道,
“我们只喝的起这酒,哪里像你们,啥好酒都能喝的到!”
伊宁道,
“还是那句话,你们六品官比不过七品的县太爷?”
“那怎么比,你啥时候看见县太爷指着俸银活着了?
县太爷那可是一方的土皇帝,没听说吗,抄家的知府,灭门的县令,谁敢得罪!”
伊宁笑道,
“你们禄米也不少,比我们多多了!”
那人自嘲的笑笑,
“朝廷给发的饷银除了吃、喝、租房子剩不了多少了,爹娘老了,家里也没有积蓄,总不能饿着他们吧!”
“家里还有高堂呀,怎么不接到京城来呀!”
那人呵呵笑道,
“除了这些,一个月下来就剩下个屁,随着风就走了!把他们接来喝西北风呀!”
伊宁道,
“这么说来你也愿意外放去当县太爷?”
那人说道,
“就我这脾气,当县官也白费,不是我的我不想拿,又不想给上官舔屁沟子,能有什么好处!”
伊宁问道,
“你这官不是白当了吗?”
那人叹口气,
“也不能说白当了,事情总的有人干不是,人家骑马我骑驴,回头看看,还有挑担的!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要不是考中了探花,我还在家里种地呢,估计也快饿死了!”
伊宁道,
“你这人官不大,心态倒是很好!”
那人叹口气说道,
“说起来我们考的好才能被留在京城,比去当县令风光多了!
有的县太爷熬一辈子也就是个七品,我们呢,早早的就是六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