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他有些情报可以分享,月慕山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又截断了他的话头。
“真亦假时假亦真,心安之处是吾乡。如果生活在炼狱里的人,将炼狱当作乐土,那么地狱也会变成天堂。”
“众生意念的事人力无法改变,姐姐不必替天下过于思虑了。”
叶晓曼笑道:“你说的没错,大佬的秘密小虾米知道得越少越好,我知道了也无法改变什么,管它鬼牢背后的秘密是啥,我们只要活着走出去就行了。”
月慕山利落地中断了嘉应能聊上天的擅长领域,把叶晓曼的注意力引回他身上,又说起了做饭洗衣服啊安置手下啊之类的琐碎话题。
嘉应彻底被话题排挤在外,清高地跟在他们后头走,孤单的一条影子好不寂寥。
“三位请上座。”
村祠堂,族长亲自奉上茶。
叶晓曼急着去攒其他船契,直切话题,“您刚才说的投降条件?”
族长带着族老们排排站,严肃地行了一个大礼,“请各位前往黑岛,帮附近村落除去一害。”
“黑岛是谁的地盘?”叶晓曼不满地说,“就这旮旯还有比我更横行霸道的人?”
族长取出一面水镜,波光粼粼的水波平稳下来后,镜面浮现出了一处风景。
黑水上盛放着鲜红的彼岸花,红花有种病态的繁盛,像被下了诅咒过度生长,花朵沉重地挤挨一起,好比尸体堆叠如山正在腐烂。
花海的正中央簇拥着一座血红的小岛,土壤和岩石是血色的,房屋也是血色的。
一切就像一张色泽过于单调的图画,少量的黑,大量的红,高饱和度的红色冲击着视网膜,令人一见难忘。
风景不能说难看,而是过于好看了,热烈的生命力与破败阴森的鬼牢格格不入,越显得诡异。
叶晓曼可没错过培育着彼岸花的黑水,水流不停地变幻成一张张痛苦哀嚎的人脸,似乎是无数无法解脱的灵魂正在向观看者求救。
让人毛骨悚然的阴间艺术特色,不愧是鬼界的特产。
叶晓曼疑惑地“啊”了声,嘉应转头看她,满屋子的族老也投来问询的目光。
月慕山立刻关切地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