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惟明以拂尘挑起帘子,本打算放下门帘。
听到滕王羞辱的话语,他动作停顿。
他很尽职地扮演着姬文逸替身的角色,清静无为,没有特别记忆点。
放在往日,滕王骂破喉咙,他也不会搭理。
偏偏这句“和兄长同享女人”的话,叫他格外在意。
皇兄面对叶晓曼的表现,过于怪异了。
像是奸夫,偷了别人的妻,上不了台面的存在,却妒火难压,偏要舞到正宫面前,拼命找存在感。
滕王忽然感到一阵强大的吸力,下一息,他的手下还来不及反应,他已经被吸到姬惟明跟前。
姬惟明攥住他的脖子,掐得他翻白眼,嗓子咯咯作响。
在死亡的恐惧下,酒立刻就醒了。
滕王的部下拔剑,立刻被金甲卫压制。
姬惟明的眼微敛,脸上毫无笑意,“你说什么?”
滕王的脸涨成猪肝色,用手指指姬惟明掐住的脖子。
姬惟明稍微松劲,滕王抓着他的手臂贪婪地呼吸几口空气,胆怯地否认:“我什么也没说!”
“姬逊,”姬惟明波澜不惊地说,“本王的耐心有限。”
“我、我……”滕王急得眼珠子乱撞,后悔刚才为什么要嘴贱。
姬惟明和姬文逸长着同一张脸,是滕王的噩梦,被那一双狭长的眼睛盯着,滕王的腿软塌塌的,变成两根面条。
他这才想起,姬惟明虽然不显山露水,但他掌管刑部,专帮姬文逸做暗面的脏活,是京中赫赫有名的活阎王。
那些进了睿王府大牢的,没有几个能全须全尾活着出来,出来的全疯了。
姬惟明又把手掌收紧,滕王看到他眼底的杀意,全招了。
“你的手下没收到线报吗?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滕王飞快地说,“太子和龚昭仪偷晴,为了方便将她偷出宫,还在仪华殿设置了传送法阵,龚昭仪只要走几步,就能走到太子府。”
还好叶晓曼已经提前留了一手,滕王跟她发过心魔血誓,她死他也必死,为了保命,不敢将她核心的计划供出来。
滕王打量着姬惟明的脸色,真假信息混杂着说:
“太子宠龚昭仪宠得不得了,连出去谈合作都带着她,平时得空了,就抱着她颠倒鸾凤,一刻也舍不得分开。”
“太子府的下人已经传出话来了,暗地里称呼龚昭仪为‘膝头妃子’,就是说龚昭仪从早到晚坐在太子膝头,没有离开过太子的……”
“够了!”姬惟明的脸色越听越阴沉,开口喝停。
滕王这才停止分享情报。
在场两位王爷的侍从、幕僚、下人,乌泱泱的一大片人,安静得连掉根针也听得到,只恨不得自戳双耳,当作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