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远心思机敏,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吕乂笑道,“当今用纸,一为蔡侯纸,二为左伯纸,其中以左伯纸在数十年前一度风靡。然则,它却有两个问题。”
“请令君明言。”
吕乂叹了口气,笑着解释道:“一来,左伯纸原料多用麻料和当地丰富的桑皮原料,因为这个原因,不种桑树织麻的地方,便难以就近进行便捷地生产;其二,无论是蔡侯纸还是左伯纸,都容易为虫蛀食,难以保存,况且,一旦受潮遇水,更是遭难,一般的百姓家又如何,受得住这样的损失?”
诸葛瞻心中也是默默记了下来,面上却笑着说道:“晚辈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些,看来这造纸倒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啊。”
吕乂笑着点头:“不然,蔡伦一个宦官如何能青史留名?当初若不是和熹皇后力排众议,这蔡侯纸也出不来。”,说罢,又拿起了一个竹简查看,微微皱眉:“这个张表上任庲降都督之后,南中有些不太平啊。思远,你看看。”
诸葛瞻接过了竹简,细细看了起来,也是微微叹气:“张都督刚刚上任没多久,不熟悉地方的民情,有些小叛逆,也是很正常的,这不是还有霍将军在吗。他在南中已经待了很长的时间,应该能帮上不少忙的。”
“嗯,幸亏当时陛下听了你的建议,把霍绍先也派了过去,不然,这乱子未必就这些了。”,吕乂摇摇头,随即道:“这个张表,素来清高,以名士自诩,一直看不上本尚书用的那些俗吏,呵呵,他懂个屁,这些俗吏才是对民间民情更清楚的那一拨人,让他这样的人上,只知空谈,不识时务,才是误国之道。”
诸葛瞻无奈摇头,笑道:“张都督为人仪表威重,只是很少处理这样的庶政,一时缺了经验罢了,令君也不必太过苛责,想来有了些经验之后,他也应该能知道该怎么做的。”
“可文立和李骧也是读书人,办起事来就很妥帖,哪里跟他一样?唉,罢了,事已至此,骂他也没有什么用。”,吕乂也知道诸葛瞻说的也是实情,也不再生气。
快到傍晚的时候,政务处置的差不多了,诸葛瞻也告辞离开了尚书台,回到了府中,却也正好遇到马钧和蒲元来找他喝酒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