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啊,此次在并州,因为靠近边疆,泰已经感到胡汉关系日益紧张,大家相互杂居,却又相互仇视,长期以往,便如同盖了盖子一锅水,点把火在下面煮着,迟早有一天会爆沸。”,陈泰叹了口气,“对了,最近匈奴左部都尉刘豹也要进京了,听说这一次他会将他的独子刘渊带过来,放在洛阳为质。”
陈骞听了也是有些好奇:“听说刘豹是不是都七十多岁了?他儿子刘渊才三岁,这就过来放在这?他也舍得?”
陈泰点点头,喝了一碗茶:“南匈奴内部纷争也是十分激烈,他那儿子到洛阳也不会亏待,反而还安全些。”,随即面色又划过一丝忧虑:“雍凉并幽四周靠近边疆,匈奴、鲜卑、羯、氐诸部不断内迁,可朝廷不思安抚,却是不断压迫抢掠,这样下去……”
“好了,这些也都是国家的大事,咱们就不要操心了。”,陈骞安抚了一下陈泰的情绪,又问道:“你儿子的病好些了吗?”
陈泰无奈笑道:“好些了,恂儿的身体一直就是这样了,出生的时候,他母亲受了风,所以 ……唉。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习惯了。”
“至少,他也有了个女儿了,也是正常的生活,身体慢慢养就好。”,陈骞笑着说道,“还有温贤侄,他也快大婚了吧?”
“嗯,温儿三个月前不是加冠了吗,就给他张罗了一下婚事,下个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到时候休渊你要记得来喝一杯喜酒啊。”
陈骞笑着摇摇头:“你才大我八岁,结果我的儿子才六岁,你都已经做爷爷了。这感觉还真是不好。”
陈泰也是调侃道:“怎么,要不要你儿子跟我孙女结个娃娃亲?咱们两家以后就可以多多来往了。”
“陈玄伯,你占我便宜是吧?”,陈骞没好气说道,“这事情,你让我想想吧,结亲这个事情,干系太大,我陈休渊也不能草率行事。”
陈泰点点头,站起身,走到了窗户边上,窗外白雪皑皑,头顶残月当空,不由感慨了一下:“漫漫飞雪兮,如白玉之妆,万里江山兮,唯伴一轮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