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不可谓不隆重,可临近尾声,完颜宗干都没有提及关于两国结盟的事,这多少出乎李仁孝的意料。
在他看来,这次特意在自己的太子府中设宴款待完颜宗干一行人,已经表明了诚意和意图,他不主动说,是为了增加谈判的筹码。在他看来,完颜宗干从金国大都一路颠簸来到夏京,对于夏金合盟之事必然更加急迫。可他没有想到完颜宗干除了品尝佳肴,酌饮美酒,欣赏歌舞,便是谈天说地,闲话古今,对紫霞宫行刺一事只字不提,至于两国的国事更是全然提不起兴趣。
李仁孝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任凭他处事干练,城府颇深,也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储君。尽管他的沉着干练远胜过同龄人,但比起老辣的完颜宗干来还是稍显稚嫩。
他对身边的斡道冲使了个眼色,斡道冲会意,举起手中酒杯,对完颜宗干说道:“太师尊驾亲临大夏,我朝野上下一片欢腾,在下敬太师一杯,先干为敬。”说完一仰脖,一杯酒下了肚。
完颜宗干对这个斡道冲还是有所耳闻,此人字宗圣,满腹经纶且又足智多谋,在西夏文人中声望极高,如今是太子府中行事,李仁孝以老师待之。听闻夏崇宗也很是看重斡道冲,欲许以要职,并有心让他为大夏世代修史,由此可见此人备受这对父子君臣的信任。
斡道冲实是汉人,对西夏的各民族文化融合贡献很大。在对外态度上,与李乾顺和李仁孝父子的主张相同,不愿强起战争,以至百姓受难。斡道冲虽与任得敬同为汉人,却对任得敬表面爱国,实有不臣之心的行为厌恶至极。别看斡道冲文人雅士,却敢于刚介直言,与任得敬针锋相对,颇有鸿儒气魄。
“宗圣先生过奖了,老夫不过是奉旨行事罢了。”说着,完颜宗干也一饮而尽。
李仁孝闻言,不失时机的问道:“不知太师奉何旨意?”
谁料完颜宗干没有接李仁孝的话茬,而是眯着眼,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不能再饮了……且不能……再饮了。”说完趴在桌子上昏昏睡去。
这边陆文龙等人知晓完颜宗干的酒量,如此分明是装醉,既然装醉必有缘由。
完颜亮假意扶住父亲,说道:“父王平日里箪食壶浆,今日蒙太子亲自设宴为我等接风,一时高兴,吃醉了酒,望太子殿下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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