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所有的马匹?”
韩振东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句话。让他将延寿教所有的马匹收缴,这和在太岁头上动土,拔老虎须有什么区别?
他尴尬一笑:“李公公,在安右道直接收缴延寿教马匹,未免过于惊人了。还请问公公,是否指的其实是收缴那延寿教骑术训练场里的马匹?”
李公公眉头一皱:“杂家怎么会传错口谕呢。陛下要的就是那延寿教所有的马匹。”
这当然是撒谎了。这些内官好不容易放出来一趟,不捞点油水怎么抬得起头回去?
收缴骑术训练场里的马匹还是收缴延寿教所有的马匹,李公公上下嘴皮一碰,掐头去尾就能把意思给改了。
到时候真的逼着韩振海干成了,李公公带着几千匹马儿回到京城,皇帝陛下难道还能斥责他不成?只会夸他办事得力。
而若是延寿教被逼急了,他们自然会来找自己。到时候就看他们那个教主要花多大的代价让他“改口”了。
把收缴延寿教所有的马匹变成只收缴延寿教骑术训练场里的马匹,能谈。
把收缴骑术训练场里的战马变成一堆老马、驮马,也能谈。只要钱到位,没什么不能谈的。
到时候回京上下打点一番,言之凿凿那延寿教骑术训练场里其实都是驽马,皇帝陛下也不至于把他怎么样。
反正事他是办成了,至于实际情况与韩振海汇报的不符,那是韩振海的事情。
这位李公公却不知道,旁边坐着的韩振海此时心里已经十分后悔。
延寿教的马再怎么样也是他安右道的东西,是他韩振海锅里的东西。把延寿教的骑术训练营里的马捐给前线大军,是韩振海为了自己这个安右道观察使的位置能坐得稳所纳的一点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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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彭秋东调到淮扬道去之后,他却能捡到安右道观察使的肥缺,韩振海当然是答应了朝廷文官大佬们他会更听话,做出了对安右道的掌控也要比彭秋东更深的承诺。
韩振海没有和延寿教一起成长,韩振海一来就要面对这样将触手伸到几个省的庞然大物,想的最多的就是要怎么限制延寿教。让他们不具备对朝廷造成威胁的可能性。
在韩振海眼里,这些骑术训练场里的马只要被捐到前线大军,周宇就不得不打消派兵入草原这种“送死”的计划。为了安右道在明年不至于闹出个天大的笑话,他也得把周宇的这个念头通过各种方式掐死在萌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