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过了太湖就是无锡,之前和尚都是啃干粮,今天一大早非说嘴里淡出个鸟来,要吃烤鱼,还吩咐她去太湖里弄,自己则往木屋顶一坐,练起功来。
如此良机岂能放过,于是她就在烤鱼时加了一些料,想着和尚武功高又怎样,中了这赤砂蝎尾针的毒,一个时辰不服解药便会肠穿肚烂而亡。
虽然她也被逼着吃了一口撒着毒药的烤鱼,可她有解药啊,抽空服下便好。
“这天气……要下雨啊。”
楚平生的感慨打断她的沉思。
“赶紧收拾东西走吧,去迟了,我到哪儿找包不同算账。”
甘宝宝见他朝着太湖走去,松了一口气,偷偷地吞下一颗解药,到木屋拿包袱和武器,左手握长剑,右肩背包袱,带着惴惴不安与隐约期待跟上去。
不安是害怕和尚察觉烤鱼有毒,期待是盼着他被赤砂蝎的毒药死。
……
哗啦啦。
果然如楚平生所言,乌篷船驶出一程,未到湖心,便见无数雨丝坠落,溅起无数水花,骨宽体壮的艄公早有准备,拿起放在脚边的蓑衣披上,又正了正头顶斗笠,在这烟笼雾罩的水面摇橹高歌。
楚平生在船舱里微笑倾听,知道这就跟后世汽车鸣笛一样,为的是提醒大雾中的船只这里有人,摇橹的时候注意点,不要撞了,翻船事小,真要有不通水性的客官掉进湖里淹死,问题就大了。
“嗯……”
便在这时,船舱里面发出一声尾音拉得很长的轻哼,楚平生回头一看,就见甘宝宝斜倚船舷,双颊飞红,两眼迷离,情不自禁地扯了扯长裙的斜襟,露出白白的颈项,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艄公请吃的杨梅。
“钟夫人,你还好吧?”
“这杨梅……好像有问题。”她眼波盈盈,吹气如兰,脸如不胜酒力。
楚平生从身后盘子里拿起一颗红透的杨梅放在嘴边啃了一口:“你说这个?我已经吃了三四颗,怎么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可是我好……好热……”
“是不是被湖面上的风一吹,染了风寒?”
楚平生左手挽住右手僧袍衣袖,伸出手去在她额头试了试。
甘宝宝像是被电了一下,脸愈红,眼神愈迷离,放在胸口的手又扒拉两下衣襟,辗转反侧,好像怎么躺都不舒服。
“你……扶我起来……去外面……吹吹风,或许就好了。”
“这不好吧,男女授受不亲,而且我是一个和尚。”
“你……是一个假和尚。”
“我是真和尚。”楚平生往前拱了拱,盘了盘自己的光头:“夫人请看,一二三四五六,不多不少,六个戒疤,代表着六根清净,四大皆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