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骥考虑了一下,才又继续追问一处细节,“我想听听你拒绝立花至宗的概况,以及他的反应和你的感受。”
阿贺山伊确实有些意外的一愣,然后立即点头回应。
“他感觉并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直接但周到的说明了他的来意,和并不勉强我的那层意思,他看到我的惊慌和为难后,还着重强调了一遍不希望勉强我。我感受到他好像不是假装一说之后,说了些自我贬低的话来进行婉拒,他果然就没再强迫施压,只是又问了我一些公务上的事情,就放我离去了。
我感觉他确实不是个我们经常见到的那种男性的掌权者,他也并不像是一个女性或女性化的男子。
我很难否认一点……和他相处并不是一件如想象中困难的事情……”
薛骥立即追问,“什么意思?时间长了你就可能被他拿下?”
阿贺山伊微微摇头,“我现在可以还很坚定的说我不可能点头或默认这件事情……但我不觉得我有永远百分百的把握……我感受得到他对我的尊重……”
薛骥点头,但脸色和语气都已经不再那么如看死人般的诡异阴淡,“和我相处应该就难受得多了去了吧?”
阿贺山伊嘴角紧张的一抖,但很快就收敛消散,然后他看到了这个比立花至宗和他都更好看一些的男人泛起的叹息笑意……
是的,这是个真正具备人味的笑意,他心里几乎喜极而泣般的响起一个声音……过关了!
他终于在这个阴恻恻诡森森的“火眼金睛男”面前过关了……
他心里也无比的确信,这男人刚才的这个问题把他的内心完全覆盖的击得粉碎……是的,在这个男人面前相处的一切过程……都特么的真的太困难!太危险了!
他认为这种危险感、恐惧感主要来自于次田加丸的无端失踪!和次田樱兰的完全顺从与臣服!
因为次田樱兰在处理事务或安插手段方面的一些习惯“暗招”他其实都看得出蛛丝马迹……但在这个男人面前,次田樱兰也收敛了这些她敢在次田加丸眼皮底下都施展不误的利己手段……
是他们姐弟两都意识到了这个男人带给他们巨大窒息感之后的那些致命气息吗……阿贺山伊觉得这就是他最愿意承认的一种解释。
有两位大佬的智囊心腹前不久同样莫名其妙的完全消失,也完全的印证着阿贺山伊心里的那些感受和猜测。
你不听话……你让这个男人或他们这个组织不满……那就消失。
被彻底从时空中抹去的那样诡异莫名的消失……
你知道死法的死亡从来都不是最恐惧的死亡……最恐惧的,是未知,和想象……
而这一切的感觉,真的就是薛骥这十来天刻意在姐弟俩面前制造的一种无形的感知结果!他其实也没预计到会达到这样的突出效果,但事实的复杂因素各自交汇之后,类似次田加丸诡谲失踪的这一因素,确实就成为了超乎薛骥想象的巨大决定性的影响力量!
薛骥没再为难已经冷汗夹背的比他还大一岁的混血大帅哥,在大帅哥为难紧张得不知如何开口时,他举起茶杯接话道。
“好了,在我心里,你今天其实已经过关了,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相信你不会糊涂到让煮熟的鸭子飞走,上野府最近的情况,你对外透露了多少?透露的对象是谁?”
阿贺山伊脸上不再泛起任何意外或讶异,这个男人太强了,他当然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一分一寸,阿贺山伊立即就回复道。
“大人,八月七日下午,我考虑一天,把表哥疑似重伤的说法,透露给了椎名琦雅,她们彩西渡在关西有大量生意和人脉来往,我相信她肯定不会把这个重要说法毫不发挥作用的保留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