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诺斯的表情逐渐阴沉下来。

他离开了很长的一段距离之后，确定周围没有人，才停下来。

“出来。”

杰诺斯低声说话。

一团黑烟悄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跟所有的人都说过类似的话？你给所有人都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杰诺斯觉得夸张。

之前他信以为真，现在反倒觉得这个黑烟更像是一个神棍。

神棍说的话一点都不能信。

“别多想，哪怕是神灯，也得碰上有缘人不是，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但那不是我做的。”

“我算是我们中比较懒惰的那一类，我的客户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黑烟轻轻地笑着。

他毫不避讳地把杰诺斯叫做是客户，好像他真的是个商人一样。

可实际上如果他真的是商人地话，那么卖的商品多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杰诺斯盯着黑烟看。

可最终也没有什么办法。

因为他在跟无证骑士几个人说的都是真话，但唯独隐瞒了一点，就是他实际上答应了黑烟的条件。

杰诺斯本身就是一个改造人，他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

“你说你会帮助我找到那个人，而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杰诺斯说。

“这不是一件急的来的事情，我们现在是一体的，是同伙，我的朋友。”

“这件事情不会远了，你相信我，只不过现在我不确定的是，当你真的找到了你想要的那个人，会不会崩溃。”

“有的人想要力量，有的人想要金钱，有的人想要重拾遗憾。”

“人类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然后做出各种各样的行为。”

“抛去进度不谈，你已经拥有了这些不是么，你现在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类。”

黑烟轻声说。

“我根本不在乎这个。”

杰诺斯担心的是，如果自己真的过于强大。

要是这东西未来占据了自己的身体，会不会给其余的人带来麻烦。

“有什么关系，耐心点我的朋友，你现在应该享受人生，享受……近乎无敌一样的人生。”

黑烟哈哈笑着，然后悄然离去。

等到饿狼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他看见自己在逼仄的角落里面，空气中弥漫着垃圾的恶臭。

这种角落里到处都是蟑螂和老鼠。

饿狼记得自己原本不在这里，但黑烟在眼前环绕。

所以饿狼能够理所当然地想到就是这个黑烟把自己带到了这里来。

“抱歉啊，我看你之前都是在类似于这样的环境里睡觉，我以为你还喜欢这样的环境。”

黑烟的声音里带有一丝歉意。

“没关系，反正也没有区别，现在的我跟垃圾是一模一样的。”

饿狼的脸上露出惨白的笑容。

“别这么想，在你的这个世界里，只要努力就会有回报，你怎么说也是练武的，练武的就这点好。”

“很多人不管怎么努力，不仅不会有所回报，反而逐渐后退。”

“更何况，你在最后的勇气，是很多人都缺少的，这是你必不可少的品质。”

黑烟轻声说。

饿狼强撑着身体，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这一团黑烟就包裹着自己的身体。

黑烟像是拼命地想要往饿狼的身体里面钻动。

但中途像是被什么力量阻隔了一样，难以深入。

不过显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要是靠着时间去磨，则总会有解开那道身体限制的时候。

这个时间比起来则要少得多，有的时候可能是一个月，也有可能是两个月。

并且每解开一点，饿狼都能够恢复一部分力量。

饿狼忽然笑了，他不自觉地露出笑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掌握的力量的感觉就是舒服。

他当然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他答应了黑烟的条件，他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而他也的确看见了黑烟所掌握的力量，因为他昨天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现在就已经恢复了。

好像对于黑烟而言，这只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小伎俩。

真正糟糕的，是那个男人给他的身体下达的禁制。

“唉，真是糟糕，同样是交易成功，他们的客户就没有这种麻烦的东西，到了我这里，就好像要历经磨难一样。”

黑烟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