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让她不敢说,她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仿佛她多说一个字,他就会扼住她的喉咙,要了她的命。
“上车。”
男人难得带着情绪,却是愤怒得要撕碎她的语气。
许沁下意识瑟缩着身子。
许沁坐在车上,她发现自己真的很没用,没有勇气回去看林平,更没有胆量抵抗男人。
车上了高速,许沁迷茫的看向男人的后脑勺。
管他的,反正她没心思去想那些破事,也不知道林平的手术顺利不顺利。之后打林默然号码,是姐夫接的,只是说了句她不在,就挂断了。许沁直觉发生了不少的事,姐夫态度很不好。李梅没有手机,她只能干着急。
些许是这几天太累了,许沁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她回到了她上高中的小县城。
天色已经很晚了。
车子依然在前进。
它进了人民医院门口,然后安稳在停车位上停了下来。
“下车。”
男人声音带着催促。
许沁傻愣愣的盯着他的头发,数秒后拉开了车门。
下了车,她有些迷茫。
“2号三楼,62。”男人随口说着,拿出烟盒,抽出一支。
许沁呆愣了几秒,好像想到了什么,她看了眼正在吐着烟圈的男人,疯狂往2号楼跑去。
到了大厅,她看了眼导视图。
果然是那样。
她回头看向男人方向,目光停滞数秒,直奔三楼。
站在病房门口,许沁有些怯。
她听到了林平的声音,他在闹脾气,他声音还有气无力的,却嚷嚷着要立马出院。
李梅在骂他,她声音颤抖,说话极其难听。
“你死了就死了,还连累我们,你咋不直接喝药死了……”
诸如此类。
林默然在劝,劝了李梅,劝林平,她声音里尽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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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沁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似的,疯狂流血。
他们总是这样,上次林平做陶罐切了小手指,整个掉下来,他直接把手指扔了,随便找了点纱布给缠住。李梅发现后,要带他去医院,他臭脾气的骂,劳资不去,劳资看它不顺眼,自己割的。后来破伤风,差点没要了他的命。
这些事情她都是从旁人那里听说,没有一件事,她参与其中。
除了她有一次大晚上发高烧。
李梅不在家,林默然还很小。
林平一瘸一拐的背着她到乡村医生那里敲门,一家又一家始终敲不开。
没有一个医生家是挨着的。
他一身汗涔涔,还是坚持到了镇上一家,又哭又嚷,总算敲开了门。许沁不知道他当时多狼狈,她烧糊涂了。但从医生的眼里话里。她明白林平当时真的很狼狈。
林平当时骂:“小兔崽儿不学好,学别人捉什么泥鳅,淋那么大雨,欠老天收拾。遭瘟的黄毛丫头,一天不打就找死。”
嘴上这么说了千万遍,林平只打过她一次。
她偷拿了别人的东西。
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她就偷了别人家的大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