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寒摩挲着那锦囊,片刻后,又将那锦囊贴在面上,低声喃喃着:“百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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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内是另一番景象,百里相的眼风不时扫过沉默的陈兴,凌厉似刃,闪着寒光。
江风启却是一下又一下地用茶盖叩击着茶碗,发出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他不时的长叹,仿佛是来吊丧。
“还不肯说吗?”百里相抬眸,看向陈兴。
陈兴却仍是沉默。
江风启又是重重的一声叹息,正要说点什么,却听陈兴轻咳一声,道:“百里姑娘在侯府一展神威的事迹,早已传遍昭阳,兴许也已经传到永安京去了。百里姑娘若是恨我恨得厉害,不妨在陪都相府也私设个公堂,以泄私愤。”
此话一出,江风启没叹,反而百里相轻叹一声了。
江风启皱着眉,摔下茶碗,碗底和红木桌子相磕,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他不悦地看向面无表情的陈兴,道:“陈相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陈相是觉得,我这是借着大皇子之位,滥用私权,冤枉无辜吗?且不说那翠雯果真有罪,便说她是侯府买来的丫鬟,犯了事,在府内问刑,本就无过错,陈相何来此等话语,倒失了气量。”
陈兴苍白如纸、光滑似冰的面上,居然有了丝波动,“我是最有气量的,殿下竟然不知吗?我若是没气量,也不会当初放你一马了。”
江风启闻言也是一惊,“你当初知道我在屋顶?”
陈兴点头,“是,你还有贺璋,偷看我运功。我可是有气量得紧,根本就没取你们性命。”
百里相听他说话如此露骨,也重重一摔茶碗,喝道:“姓陈的,你既然知道自己身份已经败露,还在这里负隅顽抗,有什么意义?你到底什么来头,还不快说吗?”
江风启帮腔:“是,我可是亲眼看着你将两个孩童的血肉吸食殆尽的,此事若是提到廷尉司去审,你也知道后果!”
陈兴苦笑摇头,叹道:“许术前几天来见过我。”
“哦?”百里相皱眉,不明白他为何忽然说到许术身上。
“想来他是受二皇子所托,来见的我,不过我没见他。可是依着二皇子的性子,他喜欢让别人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他不喜欢强迫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