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看着满脸阴霾的大殿下和二殿下，除她之外，再无人敢出声。

顾若云没好气地白了眼低头的宋莫浔。

百里相又连射了数箭，皆是箭无虚发。

廖英见了，忙吩咐道：“开笼，放鸟。”

下人们“唰”地将鸟笼门栓打开，一时间，翅膀扑扇的声音响彻天际，无数只飞鸟掠过人群头顶，抓着头顶发髻和肩膀，借力向空中飞去。

百里相的嘴角勾起冷笑，她将三只白羽箭搭在游光弦上，气沉丹田，运转灵力，迅速射去。

随后，又是重复这套动作，漫天飞羽，不时有鸟儿从空中坠下。

下方人群发出阵阵惊叫，用手捂着头，四处躲避被一箭穿心的温热鸟尸。

漫天箭矢带着呼啸的灵力，渐渐形成阵法，将下方笼住，而阵眼的中心，正是陪都丞相陈兴。

隔着一片混乱，陈兴冷冷地注视着百里相，随后，他的周遭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却无法言明的力道，将笼在他身上的灵力震开。

灵力似褪去的潮水，一波一波散尽。

空中再无飞鸟，百里相收了手，面色阴沉，定定地看着陈兴。

所有人都发觉出了不对，也惴惴地看着这二位斗法。

“陈相方才那是——”

陈兴没笑，“百里姑娘这是何意，射箭便射箭，动用灵力又是想做什么？”

他顿了顿，“难不成——是怀恨在心，想杀了我？”

百里相回想起方才的震动，从陈兴身上散出的，是股古怪的东西。

不是灵力，又不像妖力。

像是灵力中掺着妖力，抑或是妖力中掺着灵力。

陈兴看着陷入沉思的百里相，忽然笑了：

“百里姑娘，既然继承了重明尾羽，自当被奉为我大燕上宾，何苦使这些下作伎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