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抽气,发出吃痛的惊呼。

白胭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下手重了,解了安全带去看,“对不起,孟总工,我喝醉了,下手没轻重。”

孟鹤川熄了火,没有发动机的喧嚣,静的吓人。

也黑的吓人。

孟公子侧过身,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双眼睛黑幽幽的,像深潭。

“白胭,你掐疼我了。”

“……”

白胭庆幸自己还好喝醉了,有的是大把的借口。

“你那么硬,我力气小,掐一下也会痛?”

“会痛。”

“唔,”她轻轻一点头,“我喝醉了,你不能和喝醉的人计较。”

这理由很牵强。

但很好用。

孟鹤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同意,“好吧,那你帮我看一下,是不是掐伤了。”

白胭在心里骂他有病,四周黑漆漆的,能看得清什么?

但她还是老实照做。

伸出手,试图将他的衬衣袖往上翻,“我掐的是上臂吧?孟总工,没想到你也挺娇气。”

“我怕疼。”

她不信,“你会怕疼?”

“会啊,我从山上掉下来的时候,不是还疼哭了吗?”

“你没哭啊,你那时候不是挺坚强的吗,骨头都断了也没哼一……声……”

白胭的话断在舌尖,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一样。

“哦,原来是你啊,救命恩人。”

“………………………………”

一瞬间,醍醐灌顶,猛然清醒。

白胭傻住了。

也愣住了。

虽说白胭在孟鹤川这儿体会过多次头皮发麻的感觉。

但在今天,就在此刻,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头破了一盆冷水,整个人从头麻到脚心。

她顶着满头水渍,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手心将他精致昂贵的抓出了汗,明明方才四周还黑漆漆的,此刻她又觉得自己能够很清晰的瞧见孟鹤川面上鹰一样的神色。

大队的保安科是不是就是这样抓敌特的?

她的脑袋不合时宜的冒出了各类念头。

“白胭,在白家村救了我的人,是你。”他移开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就在指尖要触及到白胭面颊的瞬间。

她弹开了。